方媛點點頭，語氣平淡：“昨天剛到，來看看孩子們。順便給他們倆把婚禮辦了。”
“穀醫生真是福氣好，能嫁到你們家，司團長是多好的小夥子，你又是這麼能乾的婆婆。”毛小梅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方媛的神色，見她沒什麼反應，又話鋒一轉，“不過話說回來，穀醫生這孩子……人是機靈，就是花錢有點大手大腳，不會計算著過日子。”
方媛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沒接話，隻是看著她。
王小梅看方媛臉上麵無表情，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作用，對穀一一花錢沒有節製不滿意。
毛小梅很得意。你長得再漂亮，工作再好有什麼用，婆婆不喜歡都白搭了。
她壓低聲音，對方媛說：“嬸子，你是不知道。穀醫生這兩天買東西，真的是大包小包的往回提，家裡都快放不下了。你說咱們現在誰家過日子不是省吃儉用的，她倒好，拿著司團長的津貼費不當錢花。”
毛小梅邊說，邊仔細觀察著方媛的臉色。
毛小梅見方媛臉色沉了下來，心裡暗自得意。
又添了把火：“嬸子，不是我多嘴，都是一個院子裡的，看著司團長辛苦好不容易拉拿一個月的津貼，轉眼就被穀醫生揮霍了，我們實在不忍心。”
“穀醫生這性子要是不教教，以後怕是更管不住了，家裡的日子還怎麼過？你當婆婆的，可得好好說說她，該收拾就得收拾，不然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話說得誅心，明著是為司景年著想，實則是挑撥婆媳關係，想看方媛整治穀一一的熱鬨。
誰知方媛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頭，眼神非常冷淡的看著毛小梅。
方媛又不傻，如果她沒腦子，也不可能陪著司國華一路走到現在這個地位。方媛不但不傻，甚至可以說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
這個毛小梅就是不懷好意呀。故意在這裡挑撥自己和一一的婆媳關係。她這是把自己當傻子糊弄呢。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穿透力，讓周圍的空氣瞬間安靜下來：“說完了？”
方媛也是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也曾經上過戰場殺過敵人，身上自帶著一股威壓。
毛小梅被她看得心裡一慌，強笑道：“嬸子，我們也是為了你家好……”
“為我們家好？”方媛冷笑一聲，往前走了兩步，逼近毛小梅，“我兒子的日子，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了？”
“他們新婚小兩口多買點東西怎麼了。花你家的錢票了嗎？穀一一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同誌，她能嫁給我兒子，才是我們家和我兒子的福氣。”
方媛掃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眼神威嚴，嚇得她後退兩步。
“穀一一想怎麼花錢就怎麼花錢。輪不到外人來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毛小梅不服氣，小聲嘟囔：“我們也就是隨口說說……”
“隨口說說？”張桂蘭厲聲打斷她，“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我告訴你們，我的兒媳，我自己疼都來不及，誰要是敢再造我兒媳婦的謠，我第一個不答應！”
“以後再讓我聽見你們說我兒媳婦半句壞話，彆怪我不給你們留麵子，我到時候直接找你男人和你男人的領導說道說道，看看你們到底占不占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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