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年中午會回來吃飯。因為他和穀一一還沒擺酒,晚上他還是回宿舍住。
“媽,一一,食堂我已經聯係好了。擺酒的時間就訂在周日吧,就請關係好的幾個戰友就行了。”
說到正事,方媛放下手裡的筷子,起身去看日曆。
“周日是三天後。這個時間也可以,準備東西也來得及。”
方媛回到餐桌前坐下,看著司景年問:“請哪些人你們自己定,你準備擺幾桌?”
司景年看自己的媳婦:“一一,你有沒有要請的人?”
“我要請的人不多,軍區醫院的院長,研究所所長,再加上幾個同事。”
“就擺四桌吧。也不好太高調。”
司景年大概計算了一下他和穀一一要請的人數。四桌應該是剛好。
現在雖然已經比前兩年鬆一些了。但是也不能太高調。
風頭最緊的時候,結婚最多就是請親朋好友,吃點瓜子花生糖。誰要是敢擺酒席,那肯定要被定性為資本主義、享樂主義。
這兩年家裡稍微有些條件的,還是會擺酒席,隻是菜會簡單很多,條件好的能上兩個葷菜,條件稍晚差一點的也就一個葷菜,甚至都是素菜。
“我請的都是我的好兄弟,都是自己人。我多搞點肉,也給他們改善一下生活。”
“那就兩葷兩素四個菜,每一種菜量都搞大一點。一一,你說呢。”
方媛想了半晌,還是決定四個菜,六個菜太招人眼。
她還是問征求了穀一一意見。
四個菜不多不少,既不顯得太寒酸,又沒有那麼奢侈,還是雙數,剛好。
大不了兩個肉菜,肉放多一點,素菜也拿葷油炒,既好吃又低調。
“媽媽,我們都聽你的。肉菜裡麵多放點肉就行。”
“行,小年,你負責去搞肉。其他東西我來買。”
兒子在黑省軍區待了幾年了,肯定有渠道搞到肉。自己第一次到這兒來,兩眼一抹黑,搞肉這種有難度的任務還是交給兒子吧。
自己隻要到供銷社去買糖、瓜子、花生、煙、酒就行了。
“媽,菜你也不用管,我托後勤采購幫咱們買菜。煙酒我來想辦法。”
司景年趕緊多說了一句。省得他媽買東西又買重了。
“行,我知道了,我就去供銷社買一些瓜子、糖。”
花錢的大頭都讓兒子給攬過去了。自己這次來是幫他們料理結婚的事,可是好像沒幫上什麼忙。
她和老司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兒子要結婚了,他們好像也幫不上太多的忙。
想到這裡,方媛心裡有一絲失落。很快她又收拾好心情,兒子結婚是個大喜事,自己怎麼突然開始傷春悲秋了。
方媛搖搖頭,又繼續和穀一一,司景年討論婚禮上的事情。
事情說的差不多,司景年也該回去上班了。
方媛回房間,從包裡將肉票、煙票、酒票都找出來。
“小年,這些票你拿去買東西。”
方媛將手裡的一摞票遞給司景年。司景年沒有推辭,全都拿了,隨手放進上衣的口袋裡。
司景年正準備出門,方媛又叫住他。
“小年,下午給你爸爸打個電話,把你擺酒的時間告訴他。”
“好,我馬上去打。”
司景年點點頭,雙手扶著帽簷正了正軍帽,跨出了家門。
“景年,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