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當時就蒙了,飯也沒吃就一頭紮進房間悶頭發呆去了。
張香茹下午還要上班,走了時候一再交代她母親,一定要盯著李晨,讓他去找張主任,結果李晨就走了極端。
“張主任:你看李晨搞成這樣了。這事該怎麼解決呢?”王雪燕並無他意,隻是單純的希望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王書記啊!你也知道計劃生育是我們國家的基本國策,沒有人可以例外。我們村有七八家都做了結紮,包括我自己帶頭紮。唯獨香茹家,拖拖拉拉,躲躲閃閃,以為和我有點親戚關係就能混過去。我這人就是越和我沾親帶故我越不含糊。”王主任說的慷慨激昂。
“看的出來,你是一個儘職儘責的好主任。”王雪燕由衷地說。
“我也是沾了改革開放的光,幫國家做點事而已。不是我跟自己戴高帽子,我是真的看不慣那些跟國家過不去的人。現在老百姓的生活是越過越好,但國家底子薄啊!人口一多負擔就更重,你生一個,他生兩個,到時候地球都被人占滿了。這日子還怎麼過啊……”張主任的思緒一下就發散開了。
江春生在一旁仍然一個字都不說,隻是一個勁的聽,聽著張主任的一番言辭,不得不心生佩服,這張主任還真是一個稱職的好主任。
“……沒有什麼更好的方法,解決問題就兩個字――結紮。他們兩個,必須要紮一個。”王主任的態度十分堅決,毫無餘地。
“王主任,我的意思是如果還是把李晨弄去結紮,這工作恐怕更難做了,我是想建議你去做做張香茹的工作,讓她去。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唉~王書記啊,你是不知道,這李晨啊,你頭前說還是你們酒廠的骨乾,但在家裡就是個窩囊廢。哦――王書記呀,你不要介意。他就是被兩母女吃的死死的,一點不像個男人。說起來香茹她媽,見麵我還得叫她一聲姨,她就是一個死腦筋,護的要命,一天到晚攪和在他們兩人中間,生怕她女兒吃苦。”
“張香茹的父親不在了嗎?”王雪燕問出了心中所想。
“很早就不在了。騎自行車出車禍死的。後來香茹她媽也沒再討人,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寶貝的不得了,也算吃了不少苦。舍不得嫁,這才招了李晨這麼個――人進來。”‘窩囊廢’三個字王主任沒好意思再說出口,也算是對王雪燕的尊重。
“張主任!之前我和小江在香茹家,她母親明確說:以後不再摻和他們的事了……”王雪燕把香茹母親之前表明的態度向張主任做了一番說明。
聽完王雪燕的敘述,張主任若有所思。
王雪燕也不急於打擾,靜靜地看著張主任微黑的臉。
江春生默默的陪在邊上,不時的喝上兩口水。一直靜靜地聽她們說話。現在她們安靜了,江春生的心裡又冒出一個問題:這男人結紮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想等會單獨問一下張主任。
“王書記!如果香茹媽說的是真心話,的的確確的不再摻合了,那李晨這藥喝的也就值了。就怕她隻是說說而已,過幾天又忘了。”
以張主任對香茹母親的了解,她不太敢信。
“你說的也有可能。不過以我的看法:發生一個事件,就一定會促進一些事物的改變。更何況我們發現張香茹對李晨的感情還是比較深的。昨天下午在衛生院哭的死去活來不是裝出來的。所以我想,合適的時候再去找一下張香茹,一定能解決問題。”王雪燕表現的十分自信。
江春生被王雪燕的這一形象迷住了。說出的話更令他刮目相看。尤其是那句“發生一個事件,就一定會促進一些事物的改變。”太經典了。到底是團支部書記啊!格局與水平就是不一樣。
張主任似乎也接受的王雪燕的觀點,說等李晨出院了就和張香茹談談。
兩人從張主任家告辭出來,
江春生突然讓王雪燕到外麵等他一下,說有個問題要問一下張主任。於是他又把張主任請到屋內,毫不避諱的請教給男人結紮的相關知識。
張主任倒是毫不隱瞞的告訴他:“結紮”就是絕育手術,是通過手術的方式將輸卵管或輸精管進行阻塞或切斷,從而實現避孕的效果。臨床上常見的手術方式包括女性的輸卵管結紮術和男性的輸精管結紮術。結紮手術是一種相對安全的手術,也有一定的風險和並發症,如感染、出血、疼痛等。男人在輸精管結紮術後小概率有可能會出現痛性結節、附睾淤積症、性功能障礙等後遺症。具體因人而異。張主任也十分坦誠的告訴江春生,做結紮手術,女人比男人要合適。
江春生向張主任道完謝出來,推上自行車,剛剛走到正在院子門口等他的王雪燕跟前,王雪燕就好奇的開口了。
“你剛才問張主任什麼事啊,怎麼走出門了才想起來問。”
“哦!我就問男人結紮是怎麼回事,怕你在場尷尬。”江春生毫不隱瞞的說。
“你去做一下不就知道了嗎?”王雪燕想都不想就說出了口。
“什麼知道了?”江春生問道,王雪燕的話他是真的沒有聽清。
王雪燕突然發現這話說跑堂了,一股熱血“攛”的一下就衝上了頭。她一扭頭就飛身上了自行車,頭也不回就朝回去的路上直奔。
江春生還沒有反應過來,更沒有弄明白王雪燕怎麼突然一下跑這麼快。招呼也沒打,莫非生氣了?沒道理啊?!
江春生疑惑的跨上自行車,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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