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還沒有到下班的時間,後麵就傳來了很大的嘈雜聲。
江春生跟著老田走到後麵,一眼望去,酒宴的場景如同一幅豐富多彩的畫卷,天色已是黃昏時分,現場燈火輝煌,眼前至少已經聚集的七八十號男女老少,大部分人已經圍著桌子坐了下來,小孩在跑跑跳跳,人聲鼎沸,笑語和喧嘩融為一體。
“小江啊!你自己隨便去找個地方坐吧!我去看看伍主任他們來沒有。”老田對江春生吩咐一聲往食堂的方向去了。
食堂目前是整個宴席的後場,所有的菜肴都在那裡麵製作與加工。
江春生朝人群裡掃了一圈,隻看到幾個熟悉的麵孔,卻並不認識。他找了個沒有人的空桌子坐了下來。桌麵都是圓的,統一鋪著大紅桌布,餐具都已擺好,桌子中間放著一瓶白酒,兩瓶橘黃色汽酒,兩瓶飲料,一個熱水瓶和一個不透明的涼茶壺。
江春生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剛喝了兩口,就看見身穿短袖淺黃碎花連衣裙的趙一鳳和一個與她身高相當、身材略瘦穿著白花連衣裙的少女朝他走來。
“小江!怎麼就你一個人啊!”趙一鳳眼露春光的走到江春生身旁的凳子上坐下來。
“那些人我都不熟。”江春生簡單的回答。
“我今天陪你喝一杯酒好不好!——白的。”趙一鳳興致勃勃的道。
“你喝一杯白酒?這大玻璃杯一杯?”趙一鳳身邊的白裙少女眼睛瞪得比乒乓球還要圓,還算秀麗的臉上,滿臉的不可置信。
“好不好嘛!”趙一鳳沒有搭理左邊的白裙少女,依然注視著右邊的江春生嬌嗔道。
趙一鳳對江春生的態度以及說話的口吻,讓與她同來的白裙少女似乎看出了什麼,不再說話,她把眼光更多的關注到了江春生身上。
“你不是最討厭喝酒嗎?”江春生道。
“我隻討厭彆人喝,不討厭自己喝。”趙一鳳調皮的道。
“你這是什麼邏輯啊!——不懂。再說我也不會喝酒,最多把這汽酒來一杯”江春生拒絕道。
“你騙不了我。我已經聽加工廠的王媽說了,前兩天你和小陳去學校喝了好多酒。”
“哎!小鳳!——小江!”來的是加工廠的王媽。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王媽滿臉堆笑的帶著加工廠的一行男女五人加一個五六歲小男孩來到桌邊,相互一番客氣後坐了下來,陳和平自然坐到了挨著江春生的另一邊。
趙一鳳沒有再找江春生說話,她和王媽還有那個帶小孩的少婦李姐相互聊了起來。
江春生與陳和平自然也單獨聊了起來:
“哎!怎麼又換人了!燕子呢?”陳和平悄聲問道。
“沒有看見!可能沒有來。”江春生如實的說道。
“你行啊!東方不亮西方亮。”
“你彆亂想!我和小趙不會有任何東西的。”江春生低聲道。
“鬼才相信。”陳和平直搖頭。
有服務的人員來倒茶水了。
桌上又來了兩個中年男女,說是棉花采購站的。他們對王媽很是尊重,並且還表現出了有點討好的意思出來。
“哎!這王媽的老公是乾什麼的?”江春生好奇的問陳和平。
“她老公是棉花采購站的站長,姓徐,我好像告訴過你吧!”
“原來如此,難怪。”
桌上開始上菜了,先端上來了四個冷盤。今天是墊餐,沒人敬酒也沒人勸酒,一切客人自便。
陳和平毫不客氣的起身拿起了那瓶白酒。打開瓶蓋就要跟江春生倒酒。江春生表示不喝,拒絕了。剩下四個男的和李姐共五人把一瓶酒分掉了。
江春生看著對麵李姐麵前的一大玻璃杯白酒,悄悄問陳和平:“這個李姐這麼能喝嗎?”
“這算什麼?她可是半斤酒打底,八兩酒正常,一斤酒不倒。”陳和平壓低聲音道。
“這麼厲害?!”江春生被驚到了。
“她是我們的倉庫保管員,也是酒廠的保管員,天天圍著那些大酒缸轉,你說能不能喝!——人很豪爽,我上次的兩個菜就是她幫忙燒的。”
“哦~~”江春生明白了。土話說:酒廠的麻雀也能吃二兩酒。難怪!
趙一鳳拿起汽酒,問王媽要不要來一點,王媽直搖頭。她也不管江春生同不同意,就幫他倒了一杯。江春生也不拒絕。汽酒雖然也有酒味,但更多的是糖水與二氧化碳氣體。
菜已越上越多,快樂的氣氛也越來越濃。趙一鳳今晚的興致似乎特彆高,桌上的兩瓶汽酒喝完了,她又讓同來的白裙少女找來兩瓶繼續喝。
雖然喝的隻是汽酒,但趙一鳳的臉上已是紅霞滿麵。當然,她不隻是跟江春生一人喝,她還主動的跟其他五個喝白酒的人喝,尤其是李姐,先逗得趙一鳳喝了一大杯汽酒後,又帶上江春生一起喝了一大杯。
散席了,王媽要帶趙一鳳一起走,但她不願意,說頭暈要去辦公室坐一會再走。王媽也知道趙一鳳並沒有喝醉,於是交代了和她一起的白裙少女幾句,又眼含深意的看了被趙一鳳一直抓著手臂不放的江春生一眼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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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和平跟江春生打了一個招呼,留下一個壞笑,也上樓去了。
“小趙:讓你朋友送你回家去吧。”江春生看著不肯走的趙一鳳提議道。
“不!除非你送,我就回去!”趙一鳳雙眼有些迷離的固執道。
“小江!你就答應她和我一起送她回去吧!——她這個樣子我一個人也拿她沒有辦法。”白裙少女要求道。
“——好吧!”江春生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你們騎車了嗎?”江春生問道。
“沒有!”白裙少女回答。
“不要騎車!我要跟那天一樣,你走路送我回去。”趙一鳳以任性的口氣道。
白裙少女聽了趙一鳳的話,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用好奇的眼神看看趙一鳳又看看江春生。
“——那我們走吧!”江春生與少女一左一右扶起了趙一鳳。
三人貼著路邊行走在柔和的路燈下。趙一鳳一手緊緊的挽著江春生的手臂,同時將重的撐不住的頭靠在江春生的手臂上,而同行的少女則在另一側攙扶著趙一鳳。徐徐吹來的晚風不僅沒有把趙一鳳吹得清醒,反而把她漸漸地吹得睡著了。
三人隻有停下來。這裡離她家應該還有三四百米遠,怎麼辦?隻能背她走了。
“哎~你能抱或者背她走嗎?”江春生問白裙少女。
“她比我重,我——不行。”白裙少女直搖頭。
“你知道她家吧!”江春生問。
“我們是同學又是好姐妹,當然知道。”白裙少女道。
“我把她抱到她家門口,你再帶她進去。我另外再跟你提一個要求。”江春生停了下來。
“什麼要求?”
“就是今晚的情況彆跟她說,以後也不要說。”江春生要求道。
“放心吧!我明白的。”白裙少女道。
江春生一個公主抱把趙一鳳抱了起來,白裙少女則在一旁伸出手臂兜著趙一鳳的兩條小腿,多少可以幫江春生減輕一點重量。兩人快步的朝她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