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曹丕相信司馬懿多少有些被迫。
他也是沒有辦法。
隻能期望司馬懿成為伊尹周公那樣的人。
另外,能對洛水起誓的人,又能壞到哪去呢?
想到此,曹丕閉上了雙眼,再不去想朝堂之事。
……
“吳王,南方急報,劉備乃為呂布之女所殺!南漢大亂,曹魏已然出兵,鄴城正空……”
“什麼?”
孫權驚喜激動的從夢中醒來,卻見床前空空蕩蕩,並未看到斥候的影子。
“剛才,可有斥候進來?”
孫權問兩旁的內侍。
內侍皆拱手搖頭:“稟吳王,無人進來。”
孫權穿上了衣服,又招步騭入堂相問:“南方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步騭頷首稟道:“如今胡人在魏地大肆作亂,逃難南下的難民絡繹不絕。另有急報,南漢兩支大軍突然突襲許都、譙郡,眼下兩城已告危!”
孫權頷首道:“孤是問,有沒有關於劉備的消息?”
步騭搖搖頭:“沒有特彆的消息,他自從定都長安後,一直在長安理事。”
“哦……”
孫權長歎了一口氣,又頹然坐下,眼底深處閃爍著失望。
“吳王,今有胡漢流民往我遼東而來,此該當如何?”
孫權沉思片刻,又反問道:“公以為如何?”
步騭想了想:“臣恐有探子混入,建議安置在城外開闊,便於監視之地。”
“嗯,子山所言有理……”
孫權頷首,他也怕曹魏也給他來一次白衣渡江,奪走他辛苦打下的遼東基業。
“吳王……”
“還有何事?”
步騭再抱拳躬身稟報:“呂蒙將軍已盤問過流民,據他們所言,如今曹魏境內兵荒馬亂、民不聊生,朝堂更是動蕩不安、人心浮動。吳王,此乃天賜良機,咱們是不是可以……”
孫權緩緩搖頭,神色凝重:“咱們兵力尚薄,若不能一舉攻克鄴城,便等於與曹魏徹底撕破臉麵。一旦他們緩過勁來舉兵來剿,局麵隻會愈發棘手。”
荊州那次失敗的背刺,仍讓孫權心有餘悸,不敢再輕易冒無把握之險。
但此時此刻,揮兵南下、逐鹿中原的念頭,已在他腦海中愈演愈烈。
他暗自思索:倘若能再添一些兵馬,偽作南胡之師潛入中原,當真是不可多得的良機。
幸運的是,三日後,他所期盼之事便如期而至。
一封密信悄然送到了他手中,陸遜的密信:
“臣陸遜叩稟吳王:昔為鄴城人質之族,臣不得已奉曹魏而攻打晉陽。
然兵至晉陽,方知曹操已歸,曹魏朝堂暗流洶湧,正瀕臨大亂之局!
臣恐久事司馬懿必遭猜忌,遂設詐死之計,以全宗族性命。
今臣已暗中截留一支南胡精銳,特獻與吳王。
願吳王臥薪嘗膽,忍辱負重,待曹魏內憂外患最劇之時,便揮師攻占鄴城,救臣家小於水火,還其平安。
屆時臣便可脫身歸吳,重效犬馬之勞,與吳王共圖大業!
臣泣血以請,望吳王垂憐!”
“好啊!”
孫權驚喜無比,猛然拍案而起,眼底滿是振奮與讚許:“伯言真乃忠臣義士!身陷敵營仍心係舊主,忍辱負重設下詐死奇計,既全宗族又獻精銳,這份赤誠與智略,不愧為我東吳的司馬懿!”
但轉念又思,從陸遜的角度上想。
他這也未嘗不是借助舊主的力量,以達成自己的政治目的。
伯言雖忠,畢竟有投降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