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緊劍柄,聽見她床畔有人低聲說:“病人血氧又低了。”
我心裡猛地一沉。
英娘到底咋了?
現在連說話都要喘半天,而且聽起來她好像在醫院裡。
這段時間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有時候站著會突然頭暈目眩。
我知道,她是快要到時間了。
電話裡傳來布料摩擦聲,應該是護士在調點滴:“小陳。”
袁英的突然拔高聲音:“記住……若聽見風裡有金鈴響,趕緊撒糯米……”
“你每敲一次,便是以陽器震陰宮,若有邪祟盤踞,定有陰風應劫而出。”
我似懂非懂地應著。
袁英又道:“《青烏經》有載‘氣行於地,聚而成靈’,你聽的風聲並非自然之風,實乃地脈中陰陽相激之聲。”
“若磚下為空,必生‘陰響’,若有臟東西……”
她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我聽見護士在旁喊“吸痰器”,忙說:“您先歇著,我照做就是。”
掛了電話,我摸出羅盤擱在磚上。
天池指針突突亂顫,最終定在癸丁兼子午向,正是古籍裡說的“陰侵陽位”之局。
我每隔十分鐘,就用雷擊劍重重磕在磚麵。
到第七次敲擊時,羅盤指針突然逆時針狂轉三圈,西牆根傳來細碎的“簌簌”聲,像有人在扒拉牆皮。
但很快,羅盤的指針又不動了。
沒辦法,我隻能重複的敲擊。
一直敲到淩晨兩點半,手腕已累得抬不起來。
沒辦法,我又給袁英打電話,告訴她還是沒聲。
電話那頭傳來袁英綿長的喘息,像老舊風箱在漏風。
“小陳啊……”
她忽然頓住,喉間發出咯咯的聲響,像是有什麼堵在氣管裡。
我攥緊手機貼在耳邊,聽見她床頭的心電監護儀發出急促的嘀嘀聲,頻率快得像催命符。
“英娘您彆急,慢慢說!”
袁英突然壓低聲音,卻仍是上氣不接下氣:“那屋子的‘陣眼’……有問題……”
話未說完,聽筒裡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有人喊“李主任來了!”
緊接著是金屬器械碰撞的聲響,袁英的聲音被淹沒在嘈雜裡。
“小陳……過一個小時我給你打電話。”
在掛斷電話前,袁英讓我等一個小時,她的主治醫師連夜找她有事。
掛斷電話,我的心情有些嚴重。
一般主治醫師是不會找病人的,除了查房的時候。
平時都是普通醫生來例行檢查,或者詢問病人身體狀況。
現在都半夜了,主治醫師還跑醫院,那肯定是出大事了。
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一下想袁英的身體狀況,一會兒又想著房子到底出過什麼事,在屋子裡搗亂的是男鬼是女鬼。
迷迷糊糊中,我睡了過去。
直到一陣劇烈的拍門聲響起。
“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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