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不了多久了。”
劉三刀的聲音輕得像歎氣:“小老弟,英娘這些天來教你的東西,你可都記下了?”
我喉嚨發緊,眼前浮現袁英教我畫符時顫抖的手。
她總說“陽壽將儘,得把本事傳給你”。
可她卻還說‘我沒資格做你師父’。
此刻便利店的晨光裡,我突然讀懂她每次欲言又止的眼神。
她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卻怕我分心,硬生生瞞著。
“記下了。”
我咽下酸澀:“劉大哥,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馬上回來。”
“走。”
我掐滅煙頭:“先去拆牆,不管她是報仇還是申冤,總得讓她有個全屍。”
我們回到1808時,樓道裡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像是從牆縫裡滲出來的。
“大師,咱報警吧,這事兒超出我認知範圍了……”
都到門前了,林友還有些猶豫不決。
“先找齊殘肢,否則她永世不得輪回,你也不想她一直纏著你吧?”
我推開1808的門,腐臭味比昨夜更濃。
林友攥著錘子的手白得發青。
第一錘砸在客廳牆上時,他閉著眼扭過頭,仿佛要砸的是自己的頭。
牆皮簌簌掉落,露出夾雜著黑發的水泥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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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蓋大小的骨頭碴混在其中。
那是張兮兮的頭骨碎片。
“啊!”
看到牆壁裡真的出現頭骨,林友尖叫著後退。
錘子砸在腳背上,他卻渾然不覺,盯著牆上的碎骨直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真的有屍體……嘔!”
林友彎著腰不停地乾嘔。
好在他一整天沒吃過東西,要不然得全都吐了。
“搭把手。”
我戴上手套扒開碎牆。
水泥塊裡裹著幾縷長發,發質粗糙乾枯,顯然是死後被硬生生扯斷的。
林友僵著身子湊過來,突然指著一塊帶凹陷的骨頭:“這……這像是被刀砍的痕跡……”
“十七刀。”
我摸出符紙貼在碎骨上:“她數得很清楚。”
廚房下水道的鐵蓋鏽得擰不開。
林友抄起菜刀砍了十多下,鐵鏽混著汙水濺了他一臉。
當左手殘肢從管道裡拖出來時,他“砰”地坐在地上,盯著那隻腐爛的手。
食指還保持著彎曲的姿勢,像是臨死前在抓什麼東西。
陽台的花盆底下,右腿殘肢被埋在枯死的綠蘿根須裡。
我扒開泥土時,林友突然指著花盆邊緣:“這……這圈痕跡像是血跡……”
七塊殘肢擺在客廳地板上,用符紙逐個蓋住。
我點燃引魂香,煙霧在晨光中扭曲成女人的輪廓。
林友躲在我身後,渾身發抖,卻死死盯著殘肢。
“大師,你……你有沒有一種感覺?”
我問他什麼感覺。
“就是……就是她是不是……在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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