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邪乎不?房東說也就一根煙的工夫,那車又開回來了!老周下車時手裡多了個禮盒,跟那些人點頭哈腰的,活像見了親爹!”
我皺眉:“禮盒裡裝的啥?”
“鬼知道!”
大柱突然提高嗓門:“我後來問老周,他說是茶葉!你信嗎?高利貸的人會送欠債的人茶葉?”
他壓低聲音,喉結滾動著:“更邪乎的是,房東和我說第二日老周就來退房,連押金錢都沒要,直接塞給房東兩包中華煙!”
我敲了敲桌麵:“他哪來的錢?”
大柱的眼神突然飄向窗外,像是在躲避某種無形的東西。
“房東說,老周退房時哼著小曲兒,皮鞋擦得鋥亮,腳跟不沾泥,我去他屋裡瞅,床鋪收拾得板板正正,枕頭底下還留了包。”
他突然噤聲,喉結像是被人掐住般上下滾動:“留了包香灰。”
我追問:“啥香灰?”
“聞著有股子騷味。”
大柱的臉色瞬間慘白,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包袱邊緣。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那是狐狸精用來掩味的東西。”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煙灰缸裡的煙頭被震得亂顫:“陳師傅,你說這事兒怪不怪?討債的沒打人,反而送禮;欠債的不躲不藏,反而闊綽得像個大爺?”
窗外的暮色不知何時滲進包廂,大柱的臉在陰影中顯得格外扭曲。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我的皮肉:“陳師傅,您說這正常嗎?一個欠了一屁股賭債的人,突然揮金如土,還跟討債的稱兄道弟?”
我不動聲色地抽回手:“後來你找到他了?”
大柱的臉色瞬間慘白,像是想起什麼可怕的事。
大柱哆哆嗦嗦地又點了支煙,夾煙的手指懸在半空忘了往嘴裡送。
直到煙頭“滋啦”燒到虎口才猛地抖了一下。
“就在那次事情不久後的一個傍晚,我蹲在夜市啃饅頭呢,聽見有人喊‘大柱’!”
他猛地拍了下大腿,眼裡閃過驚恐與困惑:“我一抬頭,差點沒認出來,老周穿著鋥亮的西裝,手腕子上戴著金表,懷裡還摟著個抹著紅嘴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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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眉:“就那個愛賭錢的老周?”
“可不是他!”
大柱的喉結上下滾動,煙灰簌簌落在衣襟上。
“他腳下那雙皮鞋比鏡子還亮堂,我瞅見他身後停著輛銀閃閃的奔馳車,車牌照都用紅綢子係著!”
“他咋突然闊成這樣?”我摸出煙盒遞過去。
大柱飛快的把嘴裡的煙抽完,接過煙狠狠吸了一口,煙霧從齒縫裡漏出來。
“我也納悶啊!他衝我招手,那女人還往我手裡塞了顆巧克力,包裝上全是洋文,跟我們工地上的水泥袋似的。”
他突然壓低聲音:“老周說‘走,哥帶你見見世麵’,直接把我拽進了旁邊的五星級酒店。”
“那是我第一次去這麼高檔的地方吃飯,包廂裡的水晶燈刺得我睜不開了,緊張的我手指頭在桌底下偷偷掐自己大腿,才讓自己冷靜。”
“接下來老周點了一桌子菜,光那碗湯裡就漂著金箔!”
大柱比劃著碗口大小:“他用銀筷子夾起塊龍蝦肉,說‘兄弟,這玩意兒壯身體’,那女人就笑,笑得跟夜貓子似的。”
我敲了敲桌麵:“他跟你說錢哪來的沒?”
“我哪敢直接問!”
大柱的聲音突然發顫:“等他喝了半瓶茅台,我才瞅準機會開口,他打了個酒嗝,油光滿麵地拍我肩膀,說‘哥現在有人罩著’,那女人就往他嘴裡塞了顆葡萄,說‘周哥的福氣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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