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頭梅花蕊心嵌著半片翡翠
《誙陸風物誌》記載,這種“雨過天青”色翡翠僅產於緬北霧露河老坑,清末民初時隻在族長一脈的冠冕佩飾中出現,取“青圭禮東方”的鎮族之意。
“銀簪是你的?”我問。
小蓮眼神閃過一抹慌亂:“不……不是,是人家送的!”
我冷笑:“小蓮,你不老實啊,這翡翠的色氣,和土地廟香爐底座的殘片分毫不差,縣誌裡說,族長夫人的嫁妝裡有對‘並蒂蓮簪",左邊嵌的就是這色翡翠。”
“你……你怎麼知道?”小蓮一愣。
我伸出手:“能給我看看嗎?”
小蓮猶豫了下,把銀簪遞給我。
我對著月光轉動銀簪,簪頭梅花的花蕊處滲出暗紅。
那不是血垢,而是常年以生魂血滋養形成的魂鏽。
按道家《陰物考》記載,這類貼身靈器若被低等精怪觸碰,翡翠會迅速失色碎裂。
唯有族長血脈的陽氣才能讓其保持溫潤。
她腕間淡青色的狐形胎記在此時突然發亮,與銀簪翡翠形成奇異的共振。
正是《圖譜》中“靈脈傳承”的顯兆。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是族長的女兒?”
小蓮渾身一顫,眼淚砸在膝蓋上:“這是……這是我娘留給我的……”
她突然咬住嘴唇,指甲摳進牆縫:“可他們說我是撿來的孤女,隻能當‘引魂娘"……”
“對了,先前你說‘化形狐’在啃食指骨……它們最愛收集男人的左手無名指,可我看那些人的手指還好好的啊?”
小蓮猛地抓住我手腕,指甲幾乎嵌進肉裡。
“他們聞了‘醉生香’,七魄早散了三成!”
她指向窗外,巷子裡飄來李錦榮的浪笑,混著瓷器碎裂聲。
那笑聲空洞得像破鑼,每響一聲,牆角的涼茶就結一層新冰。
“上個月那個程序員,酒醒後以為自己在五星級酒店,直到去醫院才發現左手少了三根指骨!”
我想起大柱後頸突然冒出的白毛,胃裡一陣翻湧。
杯壁上凝結的水珠正緩緩聚成狐眼形狀,冰紋順著杯沿蔓延,竟在桌麵上拓出半枚爪印。
“那些送人的古董……”
“都是用生魂醃的!”
小蓮掀開暗格。
地道裡湧出的腐葉味混著濃烈血腥。
她掏出半塊燒焦的符紙塞進我掌心,紙灰裡還嵌著半截指甲。
“去年煤老板拿走的青花瓷瓶,瓶底刻的不是年款,是他自己的生辰八字!”
突然,頭頂的房梁滲出黑血,順著木紋蜿蜒成狐狸吞月的圖案。
“快走!‘崽子’們啃完精魄就要來搜屋了——”
屋外傳來利爪刮門的聲響,伴隨著三長兩短的鈴鐺聲。
小蓮猛地吹滅燭火。
黑暗中我聽見她解開發辮的悉索聲:“您順著水流走,看見刻著狐狸眼的石頭就往左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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