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那妖物潰敗得太過輕易,就像故意露出破綻任人宰割。
而小蓮,她在最後時刻投向我的目光——
那聲嘶喊著“看鼎耳”的急迫,眼底卻藏著某種審視的冷靜,像在觀察我的反應。
冷汗浸透後背,我突然抓住了那個最可怖的可能。
所有的衝突、所有的轉折,會不會都是為了將我引向錯誤的方向?
玄牝爐的線索斷得如此乾脆,難道是因為有人不想讓我繼續追查?
畢竟自從踏入村子,我的每一步行動都像是被提前預知。
那些危險與轉機,會不會都是精心設計的劇本?
耳邊傳來嗚咽的風聲,恍惚間又化作千魂鼎裡的哀嚎。
這無力感比麵對狐妖更令人窒息。
原來最可怕的不是敵人的強大,而是連敵人的模樣、目的都無從知曉。
隻能被動地困在這場陰謀編織的牢籠裡。
玄牝爐,三家坡背後藏著太多秘密。
對方越是想阻止,我越要撕開這層迷霧,哪怕前方是更深的陷阱。
哪怕那操控一切的黑手,正等著將我也吞噬進這場精心設計的局中。
我深吸口氣,平複下自己煩亂的心情。
隨後又苦惱的撓了撓頭。
這線索都斷了,我又要從哪兒開始查?
從村子的來曆?
也許並不是不可以。
想到這,我也不打算開門營業了。
畢竟這店鋪開了也不賺錢,主要是英娘死之前給我個安身之所。
關店前,我對著祖師爺的畫像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倉庫深處那口黑棺依然安靜地放著。
現在如果沒有必要,我是不會進倉庫的。
儘可能的和那口棺材,以及棺材裡麵躺著的女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鬼知道她出來以後會發生什麼?
……
巷口老槐樹下,我摸出劉三刀教我調製的還原藥。
藥膏抹在臉上的瞬間,皮膚傳來細密的灼燒感,仿佛有無數螞蟻在啃噬血肉。
銅鏡裡那布滿皺紋的麵容漸漸舒展,眼角如蛛網般的紋路開始消退。
枯草般灰白的頭發也重新染上墨色。
這法子維持不了太久,每次使用都像在透支生命力。
但唯有恢複本來麵目,才能更好地周旋於這群三教九流之間。
挺直佝僂的脊背,穿過三條街巷。
以前和洛天河在一起的時候,我也認識不少黑白兩道的人。
想到洛天河,我幽幽的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麼樣了。
根本聯係不上。
除了那次,我在街角好像看到他以外,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他是死是活,我根本就不清楚。
我晃了晃腦袋,不去想這些東西,往記憶中的麻將鋪走去。
麻將鋪特有的喧鬨聲混著劣質煙草味撲麵而來。
“四海棋牌”的霓虹燈牌缺了個角,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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