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他也在憋著火氣,袖口下的拳頭攥得發白,指節上的刺青都扭曲成猙獰的形狀。
我微微皺眉,看著螞蟻抖著腿點煙的樣子,突然覺得一陣惡心。
若不是為了從他嘴裡撬出老刀的下落,以及村子與玄牝爐的關聯,此刻早該甩袖走人。
麻將館的吊扇在頭頂發出惱人的嗡鳴,煙霧裡混著螞蟻身上的劣質香水味,熏得人太陽穴突突直跳。
“走了。”
叫他還在唧唧歪歪的狐假虎威,我扯著螞蟻後衣領往外拽。
他踉蹌兩步,趁機踢翻了黃毛腳邊的啤酒瓶。
玻璃碎裂聲中,黃毛的眼神淬了冰,卻在我回頭時立刻換成恭謹的笑:“陳哥慢走!下次來提前招呼,我給您備上最好的龍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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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已經淅淅瀝瀝地下起來。
螞蟻縮著脖子跟在我身後,突然壓低聲音:“陳哥,您看見沒?那孫子剛才想動手,要不是看在洛哥麵上……”
“老刀到底在哪?”
我懶得聽他廢話,一把掐住他的後脖子,不耐煩的問。
螞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身體前傾,嘔吐物濺在我皮鞋上。
都是些未消化的煙頭和渾濁的膽汁。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喉結上的青筋突突跳動:“陳哥……您聞聞這味兒,我從昨天早上到現在,就咽了口涼水……”
“行,吃。”
我鬆開手,拽著他拐進巷口的燒烤大排檔。
油膩的塑料棚下,老板剛把一箱啤酒和烤串端上桌,螞蟻的眼睛就亮得像餓狼見了肉。
他抄起烤羊腰子往嘴裡塞,油漬順著下巴滴進領口。
又抓起啤酒瓶仰頭灌,喉結滾動的聲響裡混著泡沫溢出的滋滋聲。
“老刀到底在哪兒?怎麼找他?”
我點燃香煙,淡淡的問。
螞蟻抹了把嘴,夾起串青椒:“陳哥,您聽說過城南新開的賭場不?那老板跟老刀有點過節,上個月……”
“我問的是老刀。”
我打斷他。
螞蟻撓了撓頭,又塞了口烤雞翅:“對了,您還記得城北修車廠的王瘸子不?他前兒個還跟我打聽……”
“
“螞蟻。”
我碾滅煙頭:“最後一次機會。”
他卻突然指著遠處:“您看那是不是黃毛的車?說不定他還想……”
“砰!”
我掀翻桌子,烤串和啤酒瓶滾了一地。
這巨大的聲響引得不少人往我們這邊看。
老板娘也被嚇了一大跳,想上來,又害怕。
螞蟻尖叫著往後退,後腰抵在油膩的灶台上,烤羊腿的油星濺在他褲腿上。
我一把掐住他後頸,將他按在牆上,壓著他的咽喉:“老子不想聽賭場、瘸子、黃毛。再敢繞彎,現在就把你釘在這麵牆上。”
“老子給過你機會,現在不說,就去跟黃毛說再見。”
“彆彆!”
螞蟻嚇得渾身發抖,手裡還攥著半根沒吃完的烤茄子。
“老刀在城西爛尾樓!三樓電梯井旁邊有個通風管道,進去往左拐七步……但他說過,要是有人問起,就得先聊夠三炷香的廢話才能說!”
我皺眉鬆手。
他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補充:“這是規矩……道上混的都知道,越急著打聽事,越得先散散陰氣……”
“什麼狗屁散散陰氣,彆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道上也沒有這規矩!”
我掐著他的脖子。
“哥,陳哥,我隻是按照他這麼說的,其他的我不知道啊。”
螞蟻都要嚇尿了。
“起來。”
我踢了踢他腳邊的烤串:“吃完這頓,帶老子去見老刀。要是敢耍花樣……”
沒等說完,螞蟻已經抓起半根羊腿塞進嘴裡,油漬糊了一臉。
“明白!陳哥您放心,我螞蟻雖慫,卻知道什麼叫江湖規矩!”
見他老實,不敢在我麵前耍滑頭,我再次點了支煙。
問:“你就啥子不清楚,老刀為什麼躲起來?還交代你這些?”
螞蟻猶豫了下,才說:“他說有雙眼睛盯著所有找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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