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大的仇恨,在經曆了這一番折磨過後,也能夠兩清了。
我已經頭暈眼花,意誌無限模糊,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孫大夫終於停手,迅速將銀針一一拔出。
隨著最後一根銀針離開我的身體,那股焚燒般的劇痛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舒適感。
就跟蒸了個熱桑拿似的。
我癱在病床上,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但是,一直縈繞在我後背,乃至全身的陰寒麻痹感,消失了。
張清霄道長是道門高手,也會一點簡單的醫術,但是術業有專攻!
在治療這一方麵,還是孫大夫權威,雖然治療的過程痛苦無比,但是的確效果非凡。
“叫的跟殺豬的一樣,當時剝皮的時候,怎麼那麼有種。”
張清霄道長瞪了我一眼。
我露出一抹苦笑,剛才我感覺自己在十八層地獄裡走了一個來回。
“多謝孫大夫,以後我可不敢做這種莽撞的事情了。”我聲音沙啞的厲害,剛才的痛苦嘶喊,已經讓我有些聲嘶力竭了。
孫大夫撫著胡須,聽我說出這話,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達成了他的目的。
“行了,你起開吧,把那人抬過來,我給他看看。”
孫大夫開口說道。
“孫大夫,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兒,畢竟你消耗的力氣也挺大的。”
開口的是洛天河,雖然在場的所有人中,他最關心老刀,但是也明顯注意到了孫大夫的狀態不算太好。
畢竟剛才的那番功夫,可不算省力。
“不用了,我雖然老了,但是治療兩個人,還不至於需要中場休息。”
孫大夫擺擺手,洛天河連忙照辦,老刀被放平在病床上,毯子掀開一角,露出他脖頸和手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屍斑和局部潰爛。
“好家夥,你們這是從墳裡挖了個死人出來啊。”
孫大夫感慨一聲。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老刀的確可以說是從墳裡挖出來的。
畢竟之前為了幫他鎮壓身上的屍氣,我選擇了以毒攻毒,把他埋進了墳裡。
看到我們的表情,孫大夫更詫異了,“不是,這真的是你們從墳裡挖出來的啊?!”
我有些無力,示意李槐給他講一下前因後果。
李槐點點頭走向前,開始跟他描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完李槐講的,孫大夫這才露出明了之色。
他伸出三根乾瘦的手指,搭在老刀的手腕上,也不嫌棄他身上那腐爛的爛肉。
看到這一幕,洛天河頓時露出感激之色。
診了診脈之後,孫大夫又翻了翻姥姥的眼皮,看了看舌苔,甚至用手輕輕按了幾下,那些流過膿水的屍斑部位。
半晌,他才收回手,臉色有些凝重:
“三魂不穩,七魄有損,生機被陰死之氣腐蝕的厲害,體表更是跟三伏天放了半拉月的屍體沒兩樣。”
聽了他的描述,我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