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很快否決了這個猜測。
烏長喜一向是細心聰明的,她實力比不上烏長歡,更比不上容臻。
她不可能會做這種沒把握的事,
沒一會兒,烏長歡趾高氣昂地領著烏長喜,從門外走了進來。
烏長歡壓低著聲音,炫耀道,“烏長喜,小姐前兩日賞賜了我許多神丹妙藥,我如今內力增加了一甲子。
“你有沒有發現我變白了?”
“我自從吃了小姐賞賜的丹藥,肌膚白了,沒了以前的英武,著實有些可惜。”
嘴裡說著可惜,烏長歡卻故意學著世家貴女翹起蘭花指,嬌滴滴地卷起發尾卷啊卷。
實則動作僵硬,看著像個木偶。
容臻無語了。
今年,烏長歡整整三十歲了,為何還像一個幼稚鬼?
她的同齡人,如果成親速度快都能當祖母了。
烏長喜神色沉靜掃過烏長歡的手。
往日,烏長歡經常練武,手背有無數傷痕,如今她的手白白嫩嫩的,線條紋理緊致,指節乾瘦帶著堅韌。
似有一股一股內斂的力量在湧動。
烏長歡察覺烏長喜的目光,高高抬著下巴,冷哼了一聲。
烏長喜眼眸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她冷冷地掃了一眼烏長歡,繞上前,朝容臻敷衍一拜,“許久不見,容小姐風采依舊。”
“找我何事?”
淩雲山申時之約快到了,容臻不想浪費時間在烏長喜身上。
烏長喜皮笑肉不笑說道,“容小姐看不上我這昔日的侍女登門拜訪?”
容臻掃了一眼烏長喜空蕩蕩的手,“登門拜訪空手而來?”
烏長喜神色一僵。
烏長歡像抓住了烏長喜的小辮子,叉著腰怒罵,“烏長喜你當個官,怎還不知禮數?”
“真是丟人。”
“你自個兒丟人就算了。”
“可彆連累了小姐的名聲,莫叫旁人以為小姐馭下不力,看輕了小姐。”
烏長喜看著烏長歡,麵無表情地攥緊拳頭,指節還發出清脆的聲音。
像是極力壓抑著打人的衝動。
“你啞巴了?說話啊!”
烏長歡不依不饒。
容臻瞥了她一眼,烏長歡精力旺盛,嗓門大,吵得她腦瓜子嗡嗡的。
烏長歡秒懂,乖乖閉上了嘴。
容臻看向烏長喜,“有事說事。”
烏長喜眼眸中像縈繞著無數黑霧,黑沉沉的看著容臻,她還穿著一身黑色錦袍,束發銀冠,整個人給人一種陰沉狠厲的感覺。
以前是不像好人。
現在直接像惡人。
她身上還有一股濃鬱的血煞之氣,比朝堂上前幾名武將身上的血煞之氣,還要濃鬱。
見烏長喜沒有開口的意思,容臻直接閃身離開,隻留下一句話消散在原地。
“無話可說?我先走了。”
“小姐!等等我!”
烏長歡連忙追了上去。
徒留烏長喜在原地,望著主仆兩人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
無人發現烏長喜眼眸情緒不停翻湧,有思念,有尊敬,有崇拜,也有恨意。
看向烏長歡的背影,烏長喜眼眸還隱隱有一絲羨慕。
十年時間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