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門。
周圍許多鄰居眼神八卦掃來。
容臻主動介紹了兩句,“這是溫同誌,我之前送他去醫院,他不僅提了禮品來謝我,還一定要來請我去吃飯感謝我。”
“溫同誌知恩圖報。”
“是啊,知恩圖報。”
幾個大娘不管信不信都搭腔了幾句。
趙縣長一家曾經來過容臻家,這幾個大娘親眼所見,心裡有所顧忌,不敢說太難聽的話。
溫逸洵禮貌笑了笑,沒有搭話。
兩人站的遠,明顯不熟悉。
就算想說難聽的話也勉強。
現在是午飯時間。
國營飯店正是排了長隊擠在窗口。
熱鬨一片。
容臻和溫逸洵到的時候,剛好看見趙於陵在前麵點菜。
“同誌,我要一份豬肉燉粉條,四個饅頭。”
“2兩糧票,1兩肉票,一共7角。”
服務員原本拉著一張臉,看見趙於陵清俊的臉,頓時笑眯眯起來。
周圍的人麵色平靜。
早已習慣了服務員的變臉。
鐵飯碗地位穩固,服務意識薄弱,這年頭的服務員態度普遍比較囂張。
溫逸洵去排隊,轉頭看著容臻,他說話的時候喜歡看著人,身姿微微前傾,看似真誠熱情,一雙眼眸溫和輕柔又帶著一股疏離感。
“容臻同誌,你有什麼忌口的?”
“沒有。”
“你先去坐著稍微等等。”
“好。”
國營飯店有一百多平,還有十五張桌子,每張桌子基本滿滿當當坐著人。
一個個埋頭苦乾吃的滿嘴流油。
很少又有人在說話。
容臻掃了一圈。
找了一張人少的桌子坐下。
對麵坐著一個圓臉清秀的年輕女同誌,她一邊嗦著麵條,一邊偷看旁邊桌子的趙於陵。
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這是一個女主,好像叫李秋月。
李秋月忽然嗆道,“你看我乾嘛?”
說完,還挑釁似的朝著容臻揚了楊下巴,目光卻偷偷觀察著趙於陵的反應。
容臻起身坐到旁邊位置,懶得跟一個腦殘智障計較。
如果不是其他桌子人太多,她肯定要換彆的桌子坐。
李秋月猛地眼睛一瞪,“這位同誌我在跟你說話,你是不是耳朵聾了?”
“我出身貧農,你不跟我說話是不是看不起我是鄉下人?”
容臻:.......
周圍的人豎起了耳朵。
還有意無意打量著容臻。
她燙了發梳著一圈花苞頭,上麵彆著綠色係小花,上身穿著綠色蝙蝠立領老式長襯,脖子下開著小長口,下身一條藏青色長褲,中間係著墨綠色腰帶將襯衫慵懶圈住。
看著起來又俊又時髦。
李秋月撇撇嘴,滿臉不屑,“哼,你穿得這麼好,綾羅綢緞似的,跟舊社會那些剝削老百姓的資本家有啥兩樣?咱們勞動人民靠勞動吃飯,哪有閒錢和心思搞這些花架子!”
又瞥了一眼正在走來的溫逸洵,“大白天還跟男同誌出來談情說愛,真是不自愛。”
現在還不是特殊時期,即使現在社會風氣講究樸素,但是很多小有資產的人依然打扮時髦。
容臻這身打扮不算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