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七歲的少女還是象牙塔裡的小花朵，不懂婉轉迂回，也不懂人情世故。
容臻可以理解。
但是接受就不必了。
看著李鳳忐忑尷尬的樣子，容臻眸光淡淡，再次拒絕，“我沒錢。”
說著，容臻便轉身離開。
李鳳愣了幾秒追了上來。她一會兒低頭，一會兒看著容臻，“容臻......我知道你有錢......你就是不想借給我......”
容臻眼神涼涼地看著李鳳，“是的，我不想借錢給你。管聰是你男朋友，他借錢不還，我為什麼還要借錢給你？你們是一夥兒的，我經常看見你們在學校超市買零食。也許他借我的錢，你也花了，你怎麼好意思還來找我借錢。”
可能是她眼神不善。
也可能是她拒絕得毫不留情。
李鳳尷尬看了她幾秒，沒有再繼續跟著。
拐了彎，容臻走到一條行人少的街道。
街道兩旁擺滿各種吃食攤。
還有老板老板娘正在路邊熱情拉客。
“煮河粉嘍，阿弟阿妹唔要唔要來一份煮河粉？仲有炒河粉雲吞啊。”
“炒田螺五份！”
“沙冰二塊錢一份，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容臻腳步頓了頓。
她現在餓到雙腿打顫，眼冒金星。
有一種可以吃下一頭牛的感覺。
但是她不敢吃。
這個身體對食物要求很高。
食材不新鮮就會拉肚子。
衛生不達標就會拉肚子。
這個身體對睡覺環境要求也很高。
需要安靜無聲。
學校多人集體宿舍根本無法現實。
吃飯條件更不符合這個身體的要求。
這就是身體現在為什麼又餓又困的原因。
新意識可遭了老罪了。
高中開學還沒有一個月，她天天拉得快虛脫，困得要升天。
就算沒有被管聰氣到，再繼續吃不好睡不好，新意識早晚還是會死。
這種情況新意識想退學很正常。
容臻腳步停頓，引來白白胖胖的老板娘注意。
她走了過來，笑容滿麵招呼，“阿妹，唔要唔要來一份煮河粉？仲有米線雲吞......”
容臻揚起手。
示意老板娘停止講話讓她說。
噗嗤～
老板娘楊春燕頓時笑了，她做了個請的姿勢，一副願聽其詳的模樣。
容臻能量值下降，說話有氣無力，“老板娘，可以幫忙加工食物嗎？一個菜五塊錢加工費。”
她聲音還極輕，就算楊春燕站在身邊，若是不注意也聽不清楚。
楊春燕發現容臻聲音不對勁。她疑惑地看了容臻兩眼，容臻的臉白白嫩嫩的，嘴唇紅潤，就是身上有一股子濃重的臭煙味。
一看就知道是學生妹仔通宵上網。
在錦白縣城，小吃攤一般客人少時，小吃攤老板會願意做食品加工，收加工費。
容臻這個詢問倒是挺正常的。
現在早上八點鐘左右。
客人少。
一般這個時間小攤老板會答應食品加工。
呃。
這是新意識吃飯經驗。
為了一口吃的，基本跑遍了整個小縣城。
怎一個慘字了得。
楊春燕扭頭看了眼街頭，確認街上沒有幾個人，她便答應了，“可以，你快去買食材。”
“好，我馬上回來。”
對麵就是一個超市。
容臻進超市買了一瓶一升裝的礦泉水，又從係統空間拎出兩斤青菜，回到了小吃攤。
小攤客人依然隻有小貓三兩隻。
人很少。
楊春燕正坐在原木色高腳凳，一手揣著圍裙兜，一手玩手機。
那是一款黑色老式的按鍵手機。
在現代人們稱之為老人機。
而現在大街上行人的手機，基本都是這種款式。
年輕男女還頂著五顏六色爆炸頭。
是的。
現在非主流時代。
時間是2009年9月21日。
容臻走過去，抬手在楊春燕麵前晃了晃，“老板娘，我想吃燙菜。”
楊春燕手機就麻溜踹圍裙兜，站了起來，“沒問題，不過你這些菜太多了，你要多加三塊錢加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