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劇烈起伏一瞬，猛地轉身離開。走了一兩步，又陡然停下，“說，你還要做什麼！做完，我們以後一刀兩斷。”
容臻：.......
要不要這麼敏感？
搞得她跟他好像談過。
呃。
頂多隻是.......
“進來。”
容臻懶得解釋，撩起門簾，走了進去。
門簾微微晃動著微弱的弧度。
王一乘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他握緊蜷縮著手，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半晌，他猛地高高抬頭，晶瑩的眼淚猝不及防地滑落臉頰。
他狠狠地抹著眼睛，眼淚止不住地流，表情卻凶狠又透著冰凍一般的冷。
換上鞋子，王一乘認真擦乾淨臉上的痕跡，低頭看著腳上的鞋子，很新，很軟。
不像是穿過的。
難道是......為他準備的？
上了樓，他看見一張奶油色長軟凳，裡麵似乎是一間衣帽間。隔壁還有淅淅瀝瀝的水聲。
他抓著樓梯扶手，猛地停下了腳步。
“進來給我......”
“我不進去！”
“哦，那你走吧。記得離開時幫我關門。”
容臻的聲音懶洋洋的，不太真切。
還透著一股無所謂的語氣。
王一乘抓著扶梯的手越來越用力，泛著了明顯的白色。他一張英挺的臉紅透了，眼淚卻又掉了下來。
他咬著嘴唇，沒有哭出聲。
浴室裡傳來容臻微微不耐煩的聲音。
“王一乘！快點，你在磨磨蹭蹭什麼！”
王一乘氣得狠狠地踹牆。
刹那間，一股劇烈的疼痛感猛地從腳上傳來，他臉色煞白，強忍著沒有吭聲。
甚至走進浴室時，他的雙腿姿勢依然平穩自然，沒有一絲絲異樣。
他低頭看著地板，腳步挪動很慢。
像一隻巨型的螞蟻。
容臻絲毫不知王一乘的糾結，她懶洋洋的聲音從裡麵傳來，“王一乘，你幫我把地上的衣服洗了，陽台在衣帽間那邊。這個房子還沒有洗衣機，你隨便洗一下就好了。”
洗衣服？？
王一乘猛地抬頭。
浴室一片奶油色調。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絲淡雅的香氣，地板上隨意扔了剛換下的衣服。
不遠處，左邊是淋浴區，右邊是浴缸。在浴缸與馬桶中間還有磨砂玻璃做隔斷。
在外麵看，隱約可見一隻沾滿白色泡沫的手，從浴缸邊沿垂落，指尖將將貼著地板。
王一乘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紫。
他視線落在地上的衣服。
粉色褲子跟粉藍色衣服隨意堆疊在地板，衣服鮮豔的顏色跟奶油色的地板，形成了鮮明的顏色對比。
沉默幾秒，他掃了眼那隻沾滿著白色泡沫的手，語氣繃得冰冷生硬。
“我不會洗衣服。”
“我就知道是在為難你，那你走吧。順便幫我把衣服扔了。”
容臻絲毫不意外王一乘的拒絕。
養尊處優慣的人，誰想乾苦力？
哎。
白天忘記買的洗衣機，她晚自習才想起大夏天晚上的衣服不能久放。
不然，衣服堆一個晚上都餿了，洗了也不想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