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嬸，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容臻小姐坐著就好，我做飯速度很快的。”
廚房的玻璃門關了起來，透過玻璃門隱約可見吳嬸忙碌的身影。
這時，蘭辭戴上助聽器，他指了指窗邊，“我想在這裡畫畫，方便嗎？”
“可以。”
得到回答，蘭辭道謝摘下了助聽器，便在窗邊架起了畫架，開始旁若無人地畫畫。
吃完水果，容臻躺在沙發，在天花板看著投影的恐怖片，打發時間。
客廳一時安靜。
蘭辭在畫畫，容臻在看恐怖電影，兩人也算相安無事。
轉眼學校放學，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是王一乘。
他繃著臉，手抓著牆壁盯著容臻，“你放學不等我，我在四樓等了你很久。”
容臻扯下他抓著牆壁的手。
他指甲修剪整齊，手指扣牆太用力，指尖已經微微泛白。
“我給你發信息了，你沒看見？”
“我忘記了。”
小巷子正好有人經過，王一乘緊繃的臉有些窘迫，“我們先進去。”
關門之際，容臻看見了柳澄阜站在小巷子，他視線越過王一乘的肩膀，像是不經意間掃了她一眼。
容臻手中出現一個橙子，“柳澄阜！今天謝謝你。”
柳澄阜腳步微頓。
一個巴掌大的橙子突然朝他拋來。
等他接到橙子，對麵的門已經關上了。
一股橙香在空氣中蔓延，柳澄阜低頭看了兩秒，抬腳回到了那個家。
柳家的平房有三間房子。牆體的紅磚直接裸露在外麵，跟周圍的平房幾乎沒有什麼不同。
此時，藍皎在門口開著水龍頭，正坐在塑料凳洗衣服。聽到身後的動靜，藍皎手中刷洗衣服的動作停下，“澄阜，放學了？做好飯了，你進去吃吧。”
“好，辛苦了。”
柳澄阜語調平靜如水，幾乎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像是機器人一般隨意安撫。
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
藍皎張了張嘴，想起剛洗了床單，她眸光微亮，隱隱帶著一絲討好，“澄阜，我幫你洗了你床上的床單被套。”
柳澄阜臉色有一瞬間變得陰沉，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媽，我的床單衣服不用你幫我洗。我已經長大了。”
柳澄阜不喜歡彆人碰他的貼身衣物。
即使這個人是他的母親也不行。
看著兒子表情毫無波瀾，藍皎小聲解釋，“你每天忙著上學，我在家空閒時間多。”
“謝謝，但是不用。”
柳澄阜語氣客氣帶著禮貌。
藍皎沉默幾秒，眼眶很快紅了，“澄阜，你是在怪媽媽？是不是怪媽媽沒有保護好你？澄阜，對不起。媽媽不是一個好媽媽。有時候你爸爸喝醉酒打人往死裡打，我也很害怕，不敢擋在你爸爸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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