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手機來電顯示好幾秒。
嘟~嘟~嘟~
悠揚的提示聲有一種莫名的說不上來的感覺。身後那道視線不緊不慢,仿佛他接不接電話都無所謂。
宋明疏眼眸冰冷掛了電話。
容臻:........
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但是他也沒有離開。
可能是真的想喝綠豆冰沙,又不想推開那扇有點臟的冰櫃玻璃??
身後衣帽間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偶爾還有王一乘時不時的詢問。
“容臻,你要收拾哪些衣服?”
“我家裡有衣服,你收拾你的就好了。”
沒一會兒,王一乘從衣帽間拉著一個28寸的行李箱過來。
他蹲下打開行李箱,將剛疊好的衣服打開展示,“你來學校一個月了,衣服放久了穿起來不舒服,帶這些衣服可以嗎?這些衣服布料很舒服。”
很平常的畫麵。
窗外的陽光打在王一乘的臉上,讓他臉上淩厲的麵部線條都染上溫柔。
就是人夫感強得可怕。
一個大帥哥看起來像已婚三年。
容臻彎腰將人撈起,“彆管衣服了。”
王一乘突然被跨抱著,他的臉一下湧起一股熱氣,忍不住將臉埋在容臻的頸窩,聲音有些緊繃,“那管什麼?我們不是快回去了?”
嘩啦一聲。
白色窗紗拉上。
樓上與樓下仿佛劃分為兩個世界。
宋明疏渾身冷冰。
周圍的空氣仿若凝滯了一般。
老板三兩口吃完西瓜,站起身,“同學,你要買什麼?我拿給你。”
宋明疏語氣淡淡,“不用了,我想再繼續看看。”
老板搖了搖頭,小聲嘀咕了一句,“都係識扮嘢。”
宋明疏聽不懂,大概猜出不是什麼好話。他掏出了錢包,給了一張百元鈔老板,“買五十冰沙,送到那輛車。剩下五十是搬運費。”
“行行行。”
樓上窗前,刺眼的陽光變得柔和起來。
王一乘心跳的聲音有些格外明顯。
容臻輕笑了一聲,“彆想歪了。”
這具身體她都不想要,暫時沒有興致醬醬釀釀。
在王一乘疑惑之際,容臻從抽屜找出了一張試卷放在桌子。
“快寫。”
必須用知識洗掉王一乘的人夫感。
不然,年紀輕輕的太顯老了。
“我不想寫。”
王一乘的心不跳了,聲音有些悶。
容臻無情拒絕,“不可以,快寫。”
還將人放在另一張椅子坐下,抓著一支筆塞在他的手裡,“寫完這張就可以了。”
王一乘的手抓住筆微微用力,“容臻!你就是故意的!”
“我沒有。”
容臻在一旁打開投影放電影,她剛剛隻是抱了一下,完全什麼都沒有亂說。
王一乘冷哼了一聲,節骨分明的手抓著筆遲遲沒有動筆。
容臻整個人歪倒在沙發,膝蓋彎在沙發扶手,懶懶散散地搖晃,“彆哼哼唧唧的,你快寫。”
王一乘盯著這張物理試卷,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耳邊隻有音響年輕男人唱戲咿咿呀呀的聲音。
有這麼好看?
有這麼好聽?
無意間看見樓下小攤宋明疏的背影,他拉開了窗紗,“太暗了,我想拉開窗紗。”
“嗯。”
“他是不是來找你的?”王一乘聲音微微放大,有些悶悶的。
“不是。”
人家來買冰沙的。
王一乘剛剛有些微微雀躍的心情,又猛地沉了沉,“我還沒有說是誰。”
容臻:.......
這個王一乘是不是更年期?
懷疑是音量太大,吵到他了,容臻將音量調小了一點,“王小乖,你再這樣無理取鬨我就生氣了。”
王一乘抓著筆,眼眸有些黯淡。他抬眼看著宋明疏在樓下靜靜佇立的背影,莫名有些難受。
“我想下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