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在哪裡？”
“在裡麵房間呢。”
在一個表姐的指引之下，容臻帶著王一乘宋明疏去見了馮祖蓮陳達州。
灶房常年煙熏火燎，在四周牆壁染上了一層沉悶的黑色。
此時，幾個舅舅在炒菜，表哥表弟在端菜，外婆外公老兩口正在土灶前添柴火。
容臻上前拍了拍老兩口的肩膀，打招呼，“外公外婆。”
陳達州回頭笑了，“是妹妹啊！”
外婆馮祖蓮轉過身，拉著容臻的手，她臉圓，看起來慈眉目善，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灶房在昏暗的燈光下，老人古銅色的皮膚泛著黑光。
“妹妹，你今天晚上先不要回去，你跟你同學好好在這裡玩，明天再回去啊。”
馮祖蓮手上粗糙的皮膚像粗糲的砂紙，在容臻的手上刮出一絲刺痛感。
她老了還很辛苦。
“好。”
馮祖蓮陳達州朝王一乘宋明疏笑了笑，一旁的舅舅舅媽用著生硬的國語打趣他們。
“你們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長得這麼高啊？比很多男人都高了。”
“長得高好啊，人精神。”
麵對陳家人的熱情，王一乘宋明疏臉上的禮貌笑容快要僵住了。
容臻趕緊帶著他們出去。
生日宴酒席總共擺了八桌，雞鴨牛羊魚肉樣樣都有，青菜反而很少。
味道還不錯。
食材也新鮮。
容臻夾了兩小碗菜放在他們麵前，免得一會兒有人亂扒菜，影響胃口。
“吃吧。”
一道道目光刷刷地看著王一乘宋明疏。
“喲，妹妹長大咯，會體貼人啦。”
“是咯，我這個表姐跟她一起長大，還沒有吃過她夾的菜呢。”
兩個表姐在一旁打趣容臻。
王一乘聽不懂，看見彆人奇怪的目光，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容臻的衣擺，“這樣會不會太好？”
“沒事，我平時都是這樣吃的。”
在農村吃飯喜歡邊吃邊說話，還不用公筷，不是很衛生。
新意識吃飯之前，一般都是先把自己的菜夾到一個碗裡。
其他人也習慣了。
吃飯的碗筷都是一次性的，筷子隱隱約約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桌上還有人一直說話，唾沫星子紛飛掉進菜裡了。
王一乘宋明疏拿著筷子僵了好幾秒，這才慢吞吞地咬了一口清脆綠葉子。
像兩座雕塑一般，小心聳立。
根本不適應這種大嘈雜的環境吃飯。
二表姐笑嘻嘻地看著容臻，“容臻，你快叫你同學不要害羞，多吃一點。不然吃不飽，晚上會餓的。”
“好。”
坐在兩人中間的容臻，沒管他們，反正吃不下的話車裡還有吃的。
但是她也沒吃多少，禮貌跟其他人說了一聲，便拉著他們離開了。
酒席之後還要切生日蛋糕。
容臻派陳釗送了一個三層高的蛋糕，便帶著王一乘宋明疏回車上了。
王一乘很自然翻開冰箱倒騰食材，宋明疏上前幫忙洗菜。
兩人一副笨手笨腳又小心翼翼的模樣。
小小的廚房區域卻開始彌漫著一股煙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