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誤會了，我隻是想看一下。”
頂多捏捏摸摸。
黑暗中，柳澄阜視線看著牆壁，並沒有看她，似乎真的打算償還救命之恩。
安靜的客廳開始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窗外微亮的燈光灑落地板，隱約可以看見灰色的衣服一件件在地板堆積。
“好看！”
寬肩窄腰，大長腿。
沒有肌肉看著也是清清爽爽的。
容臻在他身上掃了兩眼，頓時撲在他身上，撥著他的臉回來。
光線微暗，四目相對。
柳澄阜身體緊繃，眼神黑沉像翻滾的雲，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容臻翻身將他拉了起來，“好了，你穿上衣服走吧，我先走了。”
門打開關上。
客廳安靜了幾秒。
微涼的風從窗戶吹來，柳澄阜盯著地上的衣服幾秒，那道視線仿佛還籠罩在他的身上，沒有惡心的覬覦與欲望。
隻是單純在欣賞一個好看的物件。
柳澄阜的胸口像泛起了一股鈍痛，好像有點疼，仔細感覺又像是沒有。
注意力移開，又感覺到那股痛。
恍惚之間，記憶翻滾。
幾天前，他接到她的那通電話，也是像現在這般冰冷中帶著痛意。
空洞洞的。
這些記憶明明隔著一層薄紗，似真似假，心口的冰冷卻又無比的清晰。
柳澄阜眼睛黑沉冰冷，“她到底是誰？”
上一世七班沒有容臻。
他彎下腰拾起衣服穿戴整齊。
容臻的幫助與拒絕，修仙界的生死廝殺，前世的冰冷無趣......前世今生，兩種截然不同的記憶猛地在他的腦海翻滾，互相拉扯，在瘋狂撕裂著人的理智。
這一輩的他真是好運，可以得到一個陌生人的真心幫助。
是陌生人......嗎？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有帶著笑意的，有透著溫和的，還有夾著侵占的。
仿佛早已認識他。
空氣有一瞬冷凝。
窗簾無風飛起，飄動著輕微的弧度，又猛地停了下來。
黑暗的客廳突然亮起手機屏幕，冷白的光亮了幾秒，一隻手在上麵發了一條信息。
【你認識我。】
【嗯】
柳澄阜盯著上麵的回複，眼眸中翻滾的情緒一點點冷了下來。
心口仿佛又裂開了一個口子，一點點擴大，空空的，透著無儘的冷意。
在修仙界待了幾十年，柳澄阜自然明白人有轉世的存在。
也許在容臻的眼裡，他隻是那個人，而不是他——柳澄阜，一個全新的人。
【我不是他。】
那邊沒有再及時回複，柳澄阜帶著一身冷氣離開，容臻幫他隻是因為那個人。
果然，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不是一個運氣好的人。
校園上的學生稀稀拉拉隻有幾個人。
環境熟悉又陌生。
一道偷偷摸摸的目光從旁邊傳來。
柳澄阜上一世白手起家，什麼都經曆過，早已過了因為注視而緊張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