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以米白色為主調,大量自然光湧入,有溫潤的木地板鋪滿地麵,室內擺放著兩張病床。
兩張病床各自支起小折桌。
靠窗的容謙半靠在床上看書,偶爾按揉太陽穴,眼眸淡淡青黑透著倦意,眼袋微腫,整個人顯得神色萎靡。
另一側的蘇舜英病床升得很高,形似椅背,她後背抵著床頭,黑色頭發在一側梳的整齊花苞頭,上麵紮著一條白色珍珠頭繩,她眼鏡滑在鼻梁,正凝神盯著筆記本電腦屏幕。
容玉瓚容琨進來一瞬間,容謙蘇舜英以為是醫護人員,並沒有第一時間抬頭,直到容琨的聲音響起。
“爸媽,大哥來看你們了。”
容玉瓚走在容琨的身後,視線與病床上的夫妻倆人對視。
三人一時無言。
一經多年,沒想到竟以這樣的方式相見。
容謙和蘇舜英心中不約而同掠過感慨。容玉瓚的眉眼輪廓與當年相差無幾,氣質卻愈發斐然。脫離家族的庇護,他終於長成獨當一麵的蒼鷹。
可惜,這隻蒼鷹眼神平靜,早已沒了對家族的留戀,沒了對父母的溫情。
容謙與蘇舜英是強強聯合的夫妻,多年婚姻沒有轟轟烈烈的感情,卻也算彼此扶持,對家庭始終儘責。
當年容玉瓚執意要娶一個普通助理,甚至以家庭利益威脅,失去理智,不堪為繼承人。
他們從不後悔當初將他趕出家門。
此時此刻,麵對熟悉又陌生的容玉瓚,容謙與蘇舜英心中有感慨,有遺憾,更多的,是曆經世事的坦然。
誰又能確定,他們同意他的婚事,以他的天真和任性能走到今天呢?
容玉瓚在小茶幾留下一枚空間戒指,微微頷首便轉身離開了。
全程沒有一分鐘。
容謙蘇舜英平靜地看著容玉瓚離開,沒有任何的挽留。
容琨掃了眼父母的,再看容玉瓚冷漠的背影,清潤的眼一點點沉下來。
成長多年,他的世界唯一的熱鬨竟是肖行皋帶來的,肖行皋家破人亡,而他有家......似無家。
如果這一次綁架人真是肖行皋......
容琨有點失望,但隻是一點。這兩年薩卡迪亞大陸橫空出世,大多數人長住薩卡迪亞大陸,肖行皋也不例外
肖行皋離開太久了,早在他的世界消失了,他的感情淡了。
也許,他跟他的家人一樣,也是冷漠的。
容琨看向窗外的藍天,遠處的高樓風景,心情平靜沒有一絲絲波瀾。現在沒有公司,父母擁有一筆不菲的財產,他也沒有責任了。
篤篤~病房外有個黑西裝青年在敲門。
容琨回過神轉過身,“進來。”
“容先生,蘇女士,容琨先生,您好。我是容總的助理,受他委托,把這張容家老宅的房產證過來。東西送到了,我先不打擾。”
黑西裝青年來了又走,隻在那一枚空間戒指旁邊留下一本紅彤彤的房產本。
容家在穗城百年來最頂尖的人家。容家老宅更是有豐厚的文化底蘊和極佳的地理位置,多年來始終是無數人覬覦的珍品。
容家破產,老宅抵債被拍賣那天,據說穗城最頂尖那幾家在拍賣場競價拍下,最後被一個神秘人拍下。
沒想到這個神秘人竟是容玉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