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哭鬨的利奧爾震驚地看向那個朝著容臻走過去的背影——
逆光裡，冰藍色與橘紅色冠羽浸著碎金般的光芒，耀眼奪目；雙翅無力耷拉一半；矯健的利爪踩在地板，每一步都慢得沉凝，透著與生俱來的優雅韻味。
在場的火鳳安靜幾秒，有幾個年老的鳳凰開始搶奪這個赴死的名額。
“卡爾瑟少爺，換我去！”
“換我去，我天賦最差！”
如果今日必須有一隻火鳳成為人類強者的盤中餐，那一隻火鳳絕對不能是嫡係。
嫡係是火鳳的臉麵，天賦極好，關乎火鳳一族的傳承，不能死。
可惜，現在的容臻比較自我，隻會顧著自己的喜好，並不會為彆人考慮，“你們不行！你們身上氣息渾濁，我不喜歡。”
說著，容臻目光在伊芙德和卡爾瑟身上流連轉動，像是在思考挑選哪一隻鳳凰。
現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死死咬著嘴唇的伊芙德，白皙的臉因為疼痛微微顫抖，原本因為逃脫盤中餐的命運而產生的慶幸，早已消失無影無蹤。
“小舅，你彆去。這事是我惹的，我去。”
伊芙德變成原型，身影一閃，乖巧地出現在容臻的身邊。
“伊芙德……你天賦好……彆去。”
卡爾瑟說話有些緩慢，透著一股虛弱。
在剛才那場戰爭中，卡爾瑟肚子中了一劍，幾乎橫穿整個腹部，血淋淋的。
如今用上秘藥，傷勢隻是勉強好了三分。
伊芙德鳳眼凝淚，“小舅，你的天賦比我還好，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去死。這事是我惹出來，我必須承擔。”
卡爾瑟慢吞吞地走在容臻的另一側，語氣清冷帶著莫名的情緒，“我有冰火天賦兩種截然相反的天賦，從我出生之日開始，我日夜承受折磨、煎熬。伊芙德，我受夠這種痛不欲生的日子了。”
伊芙德眼淚一頓。
其他知情的長老隱隱朝著伊芙德點頭，無聲支持卡爾瑟的決定。
冰火兩種屬性相反的天賦，能量無法兼容，會在體內相互衝撞、吞噬，就像冰與火在經脈裡打架。冰與火日夜交替，撕扯肉身與精神，既沒法掌控任一力量，還會被能量反噬，長期下來就是無休止的煎熬。
但是，如果冰火天賦是在平衡狀態，反而能形成“互補閉環”，成為超強輔助，山治核心優勢。
當冰火兩種天賦的能量能精準調控、相互製衡時，它們不再是“內耗”，而是“協同”。
比如，冰的寒意可以穩住火的躁動，火的熾熱可以破解冰的凝固，兩種天賦彼此滋養、突破各自上限。
在伊芙德記憶中，卡爾瑟基本處於閉關的狀態，宮殿常年布置防護罩，可能真的是冰火天賦？
伊芙德沉默半晌，在利奧爾期待的眼神中，她微微偏過頭，利奧爾眼神兒有一瞬間開始崩潰，但還是勉強維持著理智。
“小舅，這事是我惹的，我不能讓你承擔你不需要承擔的結果。”
“伊芙德！不要去，我隻有你一個孩子，如果你死了，我以後怎麼辦？我以後怎麼辦？讓利奧爾去吧，伊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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