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政府的官員。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
酒店已經沒有了多少人。
許義和李蘭蕙先去了一趟鐘韻舟那。
李蘭蕙檢查了一下公司的財報,又翻閱了一下鐘韻舟桌子上的那些文件。
大致看過一遍後,重點拿起那份與錢家結盟的文件夾。
指了指其中三家地位相等的部分,對鐘韻舟說道:“這裡,最好是修改一下。”
鐘韻舟接過文件夾,低頭琢磨了一下,開口道:“從那個方向修改?”
他並不認為自己將三家地位擺在同一個地位上有錯。
畢竟錢家和天平集團都是龐然大物,雖然有所差距,但是有天平集團李家在背後作為支持,實際上雙方的地位確實大差不差。
而善義投資雖然體量上比兩小了不少,但畢竟是這件事的組織者,擺在同樣的位置大家也說不了什麼。
鐘韻舟也認為,既然是同盟的話,那互相平等肯定有利於緩和錢家和李家的關係。
李蘭蕙看了鐘韻舟一眼:“你是不是認為,許義提出這件事,隻是讓善義投資作為兩家之間的橋梁用來緩和兩家關係?”
許義看了李蘭蕙一眼,又低頭繼續玩手機。
——嗯,李蘭蕙想的就是他想到。
鐘韻舟愣了一下,難道不是嗎?
他們善義投資才多大體量,人家錢家和李家願意給善義投資一個麵子,看在他們拉架的時候停下來互相握個手,還不夠給善義投資麵子嗎?
“你錯了。”李蘭蕙搖了搖頭,看著文件,“錢家和李家現在都是騎虎難下,錢家為了威望必須全力阻止天平集團,天平集團必須轉型,但是兩者的目標是對衝的。”
“一旦開戰,雙方必然損失慘重,不開戰,李家必然虧損無數。”
“這才有同盟這件事,你明白了嗎?”
李蘭蕙看著鐘韻舟,鐘韻舟麵露思考之色,他不是傻子,相反,他的天賦很強。
“他們,是戰敗者。”
李蘭蕙很直白地將這個真相說了出來,“現在,是他們有求於我們。”
“尤其是李家,他們不僅僅是有求於我們,他們還需要真正意義上做出失敗的模樣。”
李蘭蕙說完,那雙冷清的眼睛看著鐘韻舟,打個巴掌給個甜棗:“不過僅僅半天時間你就能做出一份具有可實施性的方案,很不錯了。”
“隻是要記得擺正自己的位置,我們是勝利者,強者向弱者示弱隻會被弱者看不起,隻有我們以強者的姿態將東西施舍給弱者,弱者才會感恩戴德。”
言罷,李蘭蕙放下文件夾,從辦公室的椅子上起身。
“重新做一份方案吧,之後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就好了。”
隨著李蘭蕙和許義的離開。
鐘韻舟的辦公室一時陷入了沉寂。
好一會兒,鐘韻舟才拿起李蘭蕙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夾。
感慨道:“強者....弱者嗎?”
明明善義投資與對方兩家比起來,才是真正的弱者啊....
鐘韻舟搖了搖頭,他知道他這輩子也比不上李蘭蕙了。
不僅僅是天賦上的差距,更重要的是心態上的差距。
明明天平集團和李家是李蘭蕙的基本盤,但是李蘭蕙站在善義投資的立場上,卻幾乎沒有遲疑的將天平集團和李家放在了弱者,對手這個地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