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蠟染古坊與暈染的時光_無限流之中式副本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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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蠟染古坊與暈染的時光(1 / 2)

離開藤球古寨,沿著開滿藍靛花的田埂向西行走四十二天,隊伍在一座飄著靛藍香氣的工坊前停了下來。

工坊的院子裡,晾曬著剛染好的蠟染布,青藍色的花紋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像把天空裁成了碎片。

染匠們坐在青石板上,手裡握著銅刀,在白布上蘸蠟作畫,蠟液滴落的“嗒嗒”聲,混著染缸裡靛藍發酵的“咕嘟”聲,像首沉靜的歌謠。

當地的老染師藍伯說,這是“蠟染坊”,坊裡的染料是用“藍靛草”發酵而成的,染出的布匹藏著“色魂”,能隨著時光變換色澤——

新染的布是鮮亮的靛藍,用十年的布會暈成沉靜的青灰,據說最古老的那匹“時光布”,能在月光下顯現出染布人的心事,連百年前的閨閣繡樣都能隱約看見。

可這半年來,蠟染的花紋越來越模糊,有的剛染好就褪色,連最濃鬱的“靛藍魂”都變得淺淡——

本該能經十次漂洗的布,現在洗一次就泛白,像被雨水衝淡的墨。

住在工坊後的老蠟娘藍婆婆,正坐在染缸旁的竹凳上,手裡拿著支銅刀,在白布上畫著蝴蝶紋樣,蠟液剛滴上去就凝成了塊,她對著發脆的蠟塊歎氣:

“以前這蠟在銅刀裡會發燙,畫在布上能透三分布紋,染出的蝴蝶像要飛出來。

現在倒好,蠟塊硬得像石塊,昨天給鎮上的嫁妝鋪染被麵,剛下水就花了,掌櫃的以為我偷換了藍靛,唉,這門手藝怕是要斷在我手裡了。”

艾琳娜走到晾曬架前,取下一塊褪色的蠟染布。布麵的藍白交界處糊成一片,不像記憶中那樣清晰,湊近聞,靛藍香裡混著股刺鼻的化學味,與坊外堆著的工業染料桶相似。

她用指尖蘸了點染缸裡的靛藍,染料在指腹上很快褪色,留下淡淡的黃痕,像失去了生命力的印記。

“不是手藝荒了,是‘色魂被衝散了’。”她指著作坊外的排水管,黑色的汙水正往藍靛田裡流,

“這些‘速染劑’是外來的染料商帶來的,他們覺得傳統蠟染‘費時間’,用化學染料直接浸染,還把染壞的布匹扔進藍靛田,

汙染了藍草的生長土壤,色魂靠的是藍靛的自然發酵與染匠的耐心滋養,被化學劑一衝,就像被打散的霧氣,自然留不住濃鬱的色澤,也藏不住時光的痕跡。”

小托姆蹲在藍靛田邊,看著發黃的藍草。草葉上沾著細小的黑色顆粒,他摘下一片葉子揉搓,沒有擠出傳統藍靛的深藍色汁液,反而流出些渾濁的綠水。“這根本不是用心種的!”

他想起在蜜源山穀見過的靈蜂采的花,“真正的藍靛草要‘三肥三灌’,染缸要發酵四十九天,這草長得這麼瘦,肯定是染料商往田裡潑了臟水!”

藍伯背著竹簍,帶眾人往工坊後方的“靛池”走。池裡的藍靛呈深紫色,表麵浮著層厚厚的泡沫,散發著發酵後的酸香,這是用藍靛草的葉子反複浸泡、沉澱製成的,是蠟染的靈魂。

以前染匠們在開染前,都會來池邊祭拜,說要謝謝藍草的饋贈,現在的靛池,水麵漂著層油花,池底沉著許多碎布,藍靛被染成了灰藍色,像被攪渾的墨汁。

“是上個月來的染料商乾的,”藍伯用木勺舀起一勺藍靛,聲音裡帶著痛心,

“他們說自然發酵‘太慢’,用工業色素勾兌染料,還說這靛池‘占地方’,想把它填了建倉庫,要不是藍婆婆抱著銅刀守在池邊,這池早就被埋了!”

靛池的旁邊,有棵“藍草王”,樹乾粗壯,每年會開出淡紫色的花,花落後的種子用來培育新的藍靛草,染匠們收草前,都會來樹下祈禱,說這樣能讓藍靛更濃鬱。

藍草王的樹乾上,掛著許多染好的蠟染布,布上繡著“風調雨順”“藍靛飽滿”的字樣,現在的布大多褪色成了白色,樹乾被工業染料潑過,留下一塊塊黑褐色的疤痕,像在哭泣。

“人心太貪,連草木的饋贈都敢糟踐。”藍婆婆撫摸著藍草王的疤痕,指腹沾著乾涸的藍靛,

“我年輕時跟師父學蠟染,一塊布要染七次,晾七次,每次染完都要對著太陽看,看色澤是否均勻。

現在的人,一天能染十塊布,賣出去就不管好壞,哪裡知道,色魂認的不是速度,是手上的輕重和心裡的虔誠啊。”

艾琳娜讓小托姆把星落之野的露水倒進靛池,露水與臟水相遇,發出“滋滋”的聲響,油花化作泡沫浮起,碎布被露水卷著漂向池外,

化作無害的紙漿,靛池重新變得清澈,深紫色的藍靛泛著綢緞般的光澤,像凝固的夜空。

她又將平衡之樹的葉片掛在藍草王的枝椏上,葉片化作銀綠色的光帶,順著樹乾蔓延,發黃的藍草重新染上翠綠,工業染料的疤痕漸漸褪去,露出原本的樹皮紋理;

染料商堆在坊外的工業染料桶突然“劈啪”作響,桶裡的液體全部蒸發,變成白色的霧氣,霧氣中飄著藍靛草的種子,落在田裡,立刻長出嫩綠的幼苗,像被喚醒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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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光帶的流動,色魂的身影在藍靛的光澤中顯現——是個穿著靛藍色長裙的女子,手裡拿著支銅刀和染刷,她在褪色的布上劃過,白色的紋路立刻染上濃鬱的藍,像在時光裡重新上色。

她對著染料商的倉庫揮了揮手,裡麵的工業染料全部變成了自然藍靛,機器自動改裝成了捶打藍草的木杵和石臼;

她又朝晾曬架吹了口氣,褪色的蠟染布重新變得鮮亮,藍白分明的花紋裡,竟浮現出染匠們勞作的身影——

有人在采摘藍草,有人在攪拌靛池,有人在陽光下晾曬布匹,像在重現往日的繁盛。

“色魂在教我們怎麼染布!”小托姆興奮地拍手,隻見嫁妝鋪的掌櫃出現在光帶裡,他正拿著重新染好的被麵翻看,布上的鳳凰紋樣栩栩如生,藍得像深潭裡的水;

那個用工業染料的年輕人,正蹲在靛池邊,用木勺攪拌藍靛,說“還是老法子染的布耐看,能留住時光的影子”。

藍婆婆走到藍草王下,拿起銅刀在白布上作畫,嘴裡唱起了染布歌:“藍草青,藍草黃,泡出靛藍像海洋,銅刀畫,染缸藏,時光暈出好模樣……”

歌聲裡,蠟液在她指間流暢地滴落,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牡丹紋樣,染好的布匹在陽光下晾曬,藍得像被天空吻過,每一道紋路都浸著時光的溫柔。

染匠們重新忙碌起來,有人去田裡收割藍草,有人在靛池邊攪拌發酵,有人教孩子們用銅刀畫蠟,染料商的夥計也加入進來,說要學傳統染法,“化學劑染不出時光的味道,還是手裡的藍靛踏實”。

離開蠟染工坊時,夕陽的金光灑在晾曬的布匹上,藍靛的光澤在布麵流動,像無數片縮小的天空在隨風晃動。銅刀滴蠟的“嗒嗒”聲混著染匠們的談笑聲,像首關於時光的歌謠,順著風飄向遠方。

藍婆婆送給每個人一塊小小的蠟染方巾,方巾上用靛藍染著個“恒”字,邊角繡著藍草花紋:

“這方巾能幫你記住時光的力量,以後看它慢慢變色,就會知道,好東西都要經得住歲月,急不得。記住,好蠟染要用心染,就像日子要用心過,每一次浸染,都是時光留下的印記。”

小托姆的日誌本上,畫下了褪色的蠟染和鮮亮的藍靛,旁邊寫著:

“時光的平衡不是隻有流逝,是知道有些色彩會隨歲月沉澱,有些印記會因時光更清晰,像色魂一樣,既要有浸染的濃烈,也要有褪色的從容。

就像這工坊,布匹會舊,藍草會枯,可隻要有人願意守住靛池的純、藍草王的靈,色魂就永遠不會被衝散,那些藏在蠟染裡的時光,總會在布紋的暈染中,

透出最沉靜的力量,告訴大家,真正的美好從不是轉瞬即逝的鮮亮,是被歲月反複浸染的厚重,是哪怕褪色,也能看出當初落筆時的虔誠,讓每一塊布,都成為時光寫的詩。”

他把蠟染方巾鋪在日誌本上,藍靛的清香混著紙墨味,像把歲月的芬芳藏在了裡麵。

回望蠟染工坊,暮色中的藍草田泛著淡淡的紫,靛池的水聲在夜色裡流淌,藍草王的光芒像顆埋在土裡的藍寶石,滋養著每一株藍草、每一寸布匹。

艾琳娜知道,這裡的蠟染不會再輕易褪色了,色魂的蘇醒與染匠們的堅守,會讓蠟染工坊永遠暈染著時光的色澤,就像那些藏在歲月裡的堅守,

無論時代如何追求速成,隻要有人願意慢下來,用心去浸染,去等待,就總能在藍白之間,染出屬於自己的時光印記,讓每一塊蠟染布,都成為會說話的歲月,訴說著沉澱的美好與永恒的匠心。

下一站會是哪裡?或許是收藏歲月的山穀,或許是沉澱時光的河畔,又或許,是某個正在被時光溫柔暈染的角落。

但無論去哪裡,他們都帶著蠟染工坊的啟示:真正的傳承,從不是固守表麵的鮮亮,是在時光的流逝中守住本質的純粹,是讓每一刀蠟、每一次染,

都帶著對自然的敬畏與對歲月的尊重,就像色魂的守護,不是讓色彩永不褪色,是讓每個染布人都相信,隻要心夠誠,意夠真,哪怕是最簡單的藍白,也能在時光裡暈染出最動人的篇章,溫暖著一代又一代人的記憶。

離開蠟染工坊,沿著鋪著青石板的古道向北行走三十九天,隊伍在一條飄著木屑香的老街前停了下來。

老街的兩側,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木雕——有雕成花鳥的窗欞,有刻著山水的屏風,還有巴掌大的木雕掛件,木料的清香混著鬆節油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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