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望去的正是軍花的位置。
“吱-”
它興奮的跳起來,想衝向那個方向,它一動,一隻大手拍向它的頭,它立即舉起四隻胳膊去擋。
說時遲那時快,曲七月一把甩飛幾張符,符紙掩護著一抹金光飛向人胄。
怪物舉起手,也一把架住拍向頭頂的那隻大手,它四手臂上的黑氣成片成看的消失,人胄也驚得“嗷嗷”怪叫不已。
與此同時,幾張符飛到它的麵門,一抹金光化作星子,一閃射在它的一隻眼睛上,那隻約拳頭大的眼珠好似膨脹的汽球,“嘭”的爆裂,眼珠化為一片水漬亂濺。
那抹刺破怪物眼睛的金光一下暗淡,向地麵跌落。
“嗚嗷-”
被打爆一隻眼睛,人胄慘叫一聲,四隻手臂同時捂眼,一下子撲地翻滾。
那聲慘叫淒厲慘烈,驚得醒著的人齊齊打顫。
嗚嗷嗷-
怪物捂著眼打了兩個滾,巨大的身子一衝上天,從半空中躥進樹林,那陰風撞得樹木搖晃不已,嘩啦啦的聲音綿綿不斷。
樹葉聲響裡“嗚嗚”的哀嚎聲漸行漸遠。
怪物逃走,失去目標的符紙紛紛落地。
總算讓那東西負出了點代價。
小短腿一軟,曲七月打了個踉蹌,被後麵一雙強有力的手扶了一把才站穩,連個眼神也沒給後麵的煞星,蹬蹬跑前,三步作兩步跑到落地的銅錢那,撿起自己的護身符。
拿到眼前一看,頓時心疼的悲嚎:“啊啊啊啊,我的護身符啊!該死的王八蛋,殺千刀的蠢貨,老娘不把你們整殘,老娘把名字倒著寫!”
護身符還是那枚護身符,一根紅線係著枚銅錢,銅錢是黃銅的,表麵被磨得光滑如鏡麵,卻已暗淡無光。
疼,心疼。
心疼得滴血,護身符和桃木劍一樣有高僧、道士以及巫族前輩們的賜祝法術,凝結數人的法力,現在這麼一下法力竟全沒了,虧大了!
“姓施的,這次你死定了!”曲小巫女悲憤欲絕,恨聲大罵,去他的混蛋大叔,乾了白工沒錢收就算了,竟害她連護身符都用上了,這帳不找他清算,枉為小巫女!紮,回去一定要狠紮小人,紮得他老二萎縮不振,要他一輩子變軟蛋!
坐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狄朝海,一臉驚詫,首長又惹了小妹妹?
“丫頭,我在!”站著沒動的施華榕,兩步跨到小丫頭身後,一把攬住小家夥纖細的身子,下巴輕輕的揉著小家夥的頭頂,嗓音清冽低緩:“丫頭,不生氣,回燕京後隨你處置,要剮要殺悉聽尊便。現在不生氣好不好?”
這次真惹惱了小丫頭。
他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厲害的怪物,連他的攻擊也起不了作用,想收拾掉怪物,想為國為民除害,隻能仰仗小丫頭的特彆本事才能成功。
隻要能讓小家夥消氣,隻要小東西肯為民為軍辦事,怎麼凶他罵他打他踹他都沒關係,他受得住,哪怕他不像怪物刀槍不入,好歹也練就一身好肌肉,就小丫頭那點力氣再練十年也未必能傷到他的筋骨。
“丫頭,傷得怎樣?”霍然想起小丫頭被怪物踹飛的事來,一顆心揪結成團,丫頭內傷還沒好,又挨一腳,必定痛慘了。
混蛋烏龜王八蛋……
“死了也不要你管。”曲七月火氣正濃,向後狠狠一腳,重重的踩在煞大叔腳背,還來回輾壓幾下,一把拽起一隻大手使勁兒的掰,不讓它圈抱自己的小柳腰。
當手落在煞星的手腕上,猛然的怔了一下,哎,好像不對?
使勁兒掰開大手,扭頭,眼前是充滿了力量的胸膛,像牆一樣堅硬,肌理分明,胸肌健美,鎖骨精美,骨窩可以放杯奶茶,修長的脖子,連喉結也十分性感。
美男哪,天仙的麵孔,大力神一樣美的體型,美爆了!
欣賞著完美的肉牆,曲七月想吹口哨,這體型真的太養眼了,跟煞星那高得爆表的顏值一樣,美爆了。
雖說曾經欣賞過煞星大叔的美體,那次他身上有傷,氣色不佳,形像略有損,現在在健康狀態下,那衝擊力絕對不可同日而語,簡直完美的堪比希臘那隻代表力量的大力士。
曲小巫女目無忌憚,興致勃勃的觀賞煞星的胸,水靈靈的大眼睛裡冒出無數心形泡泡,哎喲,大叔好美嗯,送去人體藝術台上展覽的話,肯定能賺好多好多的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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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彆對待,這是區彆對待!
被冷落的施華榕,丟了個眼刀子給貼身警衛,懷揣著十二分的鬱悶之心,屁巔屁巔跟著小姑娘跑,小丫頭說撤,當然要撤了。
狄朝海收到首長遞來的眼神,立即代傳口令,一幫手腳沒傷的漢子們火速收拾行裝。
甘元峰的心惶惶的,一直沒個穩妥,和一個隊友正在努力的掐農盛強的仁中。
“啊,小陳-”被掐了好一陣,農隊長一個冷顫睜開眼,一個翻身坐起,眼睛四下查看。
劉影猛的打了個顫,記得好像那怪物襲向自己時,她拉了一把,將一個人拉到了自己麵前,然後那人被怪物捋走了,那人好像…好像就是武警的中小陳…
如果,如果被人看到是自己拉了小陳一把,那…
想著想著,又機靈靈的打一個冷戰,也不敢再想了。
走向農隊長的曲七月,略感愧疚的垂下眸子,那個武警,回天乏術了!
冷麵神伸手摸小丫頭的頭,無聲安撫小家夥。
“農隊長,小陳……在這!”
旁邊的漢子讓一讓,有些不忍心,也還是讓農隊長自己看,隨時為國為民為天職而犧牲是每個人軍人該有的心理準備,當那一天來臨時,悲傷的總是隊友。
農盛強扭頭,看到腰部和膝蓋以上的地方被迷彩衣蓋住、露出上半身的人,瞳孔一下子充血。
小陳露出在外的胳膊身上印著幾個泛黑色的紅色手印,臉呈青黑色,眼睛也是睜得大大的,保持著驚恐狀。
小陳,沒了!
他知道,小陳也去了,跟曾經那些殉職的某幾個同誌一樣,被怪物活活給弄死了,就在他眼前,被捋去,被虐死,他卻無能為力。
看著無聲無息的小陳,農隊長眼珠發赤,眼角滴出一串水珠子。
男兒有淚不輕揚,隻因未到傷心時。
親眼見到自己的隊友在眼前犧牲,任是慣見生死的軍營鐵漢也眼酸。
農隊長也是個堅強的漢子,抑著悲痛,去找小陳的背包幫換衣服,死亡有時是種解脫,經此一事,小陳哪怕還活著後半輩子也會活在恐怖的陰影裡,這樣去了至少是英雄烈士,能留得身後名。
曲七月走近,默念引魂咒,當見小陳的魂魄離體,甩出一張符將魂收進符裡保護起來,再向被人胄撞過的人撤幾把鹽,淨化死氣屍氣。
她無償幫其他人淨化,獨獨繞開了兩個人——劉隊長和甘隊長,那個大嬸處處跟她過不去,那隻男隊長明顯是站大嬸那邊的,那兩隻是一夥的,小巫女不是聖女,心眼也很小,愛記仇,對於跟自己過不去的才不搭手,那兩隻想要她幫淨化邪氣,行,一人十萬可以考慮,不給錢?哪涼快哪呆著去。
死小狐狸精,不得好死。
見小女孩繞開自己,那除邪氣的鹽不撒自己身上來,劉影恨得胸口一陣起伏,朝著小姑娘的背影丟去幾百個眼刀子。
狄朝海按小姑娘的吩咐,將孫文尚幾個搬到一堆,認認真真的幫拾地麵散落的符紙。
待曲小巫女幫孫文尚幾個也淨化去邪氣,失蹤好一陣的兩小童終於去而複返,一左一右的抱住姐姐的大腿撒嬌。
“姐姐,我們搞定了!”
“姐姐,我們把那貨打得魂飛魄散哪。”
“姐姐,你的符越來越靈,百試不爽。”
兩小家夥一邊報告,還不忘拍馬屁。
抽,曲七月嘴角一陣抽蓄,默默的動唇:“我說萌噠噠的小正太小蘿莉,你們是不是去的太久了點?”
呃!
兩小童弱弱的咬手指:“姐姐,萌噠噠的小正太小蘿莉偶爾也要拉屎撒尿的,偶們就去了一下下啦。”
我暈!
想暈倒有木有?曲小巫女很想暈乎過去,上廁所跑茅房?放著人類世界漂亮的廁所不上,要跑原始森林來拉,小家夥是想說他們很愛環境,想給森林添加肥料麼?
這理由真夠爛的,想糊弄她,小家夥還太嫩。
幽幽的瞟瞟兩咬手指的小朋友,也不揭穿的小可愛的謊言,彎腰又塞了兩張疾風符在腳底。
軍人說走就走,說歇就歇,雷厲風行,大家速度打包好,拿帳蓬架子作擔架抬重傷人員,兩人斷了腿,那是沒法走,統共要抬的也就二重傷和一殉職人員三人。
冷麵神也抽空去換上一身衣裳。
時間才五點半,天色已昏暗,各人把照明手電戴在腦門上,夜晚野獸出沒,各人把家夥扛在身上防不時之需。
“丫頭,來,我背你。”
施華榕頂著不見笑容的臉,在小姑娘麵前蹲下身。
“哼!我才不要跟討厭的人一起走,你們慢慢散步吧,老娘不奉陪!”
冷睨煞星一眼,曲小巫女一仰小下巴,一跺地麵,人似驚虹一劃而去。
“丫頭!”
“小妹妹!”
冷麵神和狄警衛大吃一驚,忙忙追趕,深山老林,黑燈瞎火的,一個小姑娘獨自行動還不知有多危險。
滾吧滾吧,一個人滾吧!
劉影恨不得拍幾下手掌以示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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