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是淩晨一點,“吧嗑”,“嗑吧”,棋子起落,發出或輕或重的磕碰音,在寧靜的書房裡顯得十分的寂繆。
嘟-
手機震屏聲打亂棋子落盤的節奏。
相對而坐的兩人,心頭恍然一鬆,生出絲絲縷縷的暗喜,秦長生拿起手機,按下接聽健,原本淡定的臉色在幾秒後冷凝,壓低的聲線極為尖銳:“你說什麼?又是失敗告終?!”
失……敗……
譚司令耳朵裡捕捉兩個字音,暗然大驚,又失敗?
他心中驚異,秦長生心中幾乎可用驚駭來形容,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是保證說這次定能手到害除,讓他們從此高枕無憂麼?
“哪一處失敗?”他也發覺自己聲音過高,再次放緩語調,保持自己高瞻遠矚,臨亂不不亂的形像。
-“都失敗了。蜀都那邊說進行中的大事在瞬間被摧毀,參與人員暈迷不醒,正在醫院搶救。京效之外的兩位全線失控,沒人能解釋發生了什麼,那邊的監控也被人控製住,我們的人滲透不進去。”
電話傳來的男音小心慎微,卻已擊碎了秦長生殘存著的一縷希望,原本他以為最多是某一個人失手,卻沒想到竟然是全軍覆沒。
連陳家和那兩宗門同時謀事都謀不成,那人身後究竟有什麼樣的大能者在為他保駕護航?
“我知道了。”在未知對手實力的情況下,秦長生也不好問責,平淡的說了三個字,按掉電話,眼底儘是深思:“他身邊除了那個孩子還有誰?”
他似在喃喃自語,譚司令卻知道秦委員長是在詢問自己關於那人的情況,微微的搖頭:“據我所知,沒有其他人。”
“也許是我們還有遺漏的地方。”
他覺得極有可能是他們遺漏到了什麼,對那人了解的還不夠透徹,對於他的資料與信息也不夠全麵。
“今天就這樣吧。”秦長生輕敲著桌麵。
譚司令應了一聲,披上厚外套,裹上毛巾,走出書房,再戴上帽子,將臉完完全全遮攔住才離開。
譚司令走了,秦長生坐在燈下沉思一陣,拿出紙筆,寫寫畫畫。
對街娛樂場熱鬨了一夜,秦委員長書房的燈也亮了一夜。
寒氣漫漫的淩晨,醫院裡除了查夜醫生和護士保護來回的身影,鮮少見到病人或家屬走動。
在離天亮還有不到二小時的時刻,暈睡多天的洪大校悠悠轉醒。
洪僥仕意識清醒時視線還不清晰,眼睛在睜開與合閉之間反複十幾回,終於能看清東西,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還有一張放大的臉。
他盯著那張臉,定定的盯著看,那是張輪廊線條冷硬的臉,那樣的麵也在軍營中隨處可見,而麵前的臉孔除了冷硬,更多的是冷漠。
“洪大校,醒了嗎?”連聲音也是冷漠的,好似在問“吃飯了嗎”一樣感覺不到關懷,也沒有厭視。
“真醒了呢。”又湊來另一張臉,同樣是木板一樣的表情。
看著兩張平板麵紮,聽到不帶感情色彩的話,洪僥仕動了動,想坐起來,此時才發覺四肢無力,身骨好似木頭般不聽使喚。
“我……”他張了張嘴,發出的音節破沙沙的。
“洪大校,這裡是燕京軍醫總院,從二十四號到今天三十一號,你暈迷七天,我們奉教官命令等你清醒。”
三毛機械似的回答一句,看看兄弟:“光頭強,通知醫生助理說洪大校醒了。”
“懂。”光頭強頷首,立即打電話。
兩漢子沒有詢問洪大校咋樣,自顧自的做了決定。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洪僥仕怔怔的望著天花板,華榕指派人二十四小時守候,是保護也是監視,華榕派人保護他,不是因為曾經的情份,而是出於職責,是上級對部屬應給的待遇,他和華榕,從此,陌路。
苦澀,彌上心頭,淹沒所有神經。
因兩青年一通電話,負責洪大校的專人醫生和護士很快趕到,給洪大校做全麵檢查。
這一夜,注定有人無眠。
有人一夜無眠,自然也有人一夜好眠。
到冰山軍神家搶地盤的赫醫生,幫小閨女暖了一夜被窩,美美的一覺醒來,天尚剛破曉,晨色朦朦。
他側頭看向小閨女,小丫頭被他和冰山夾在中間形了一塊夾心餅乾,她睡得挺香,保持著麵背朝地麵朝天的姿勢,一整晚小家夥連個身都沒翻,可見有多累,他也不擔心,小閨女脈像正常,累的是精神,該醒時自然會醒。
小閨女沒有醒,冰山已醒,睡飽醒來的男人鳳眸神光瀲瀲,精神抖擻,哪還有一絲病態。
醫生哼唧一聲,坐起來穿衣服,收拾好俯身在小丫頭額心印下一個早安吻:“小閨女,早安!”
“……”
冷麵神鳳眸一凝,兩束冷光唰的射向醫生,小閨女是他的,赫多嘴親什麼親?得寸進尺的家夥!
醫生才不管冰山嫉妒得牙根癢癢的表情,愉快的洗涮完畢,先一步溜下樓去找蘭姨商量給小閨女整營養餐,他很體貼的,小榕是他媳婦兒,小丫頭是他和小榕的小閨女兒,那一大一小全是病號,作為醫生,他有義務為兩隻的身體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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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重傷”不能運動,煞星最近幾天沒早起,現在有小閨女在身邊,他更加樂意賴床,直到賴到實在不好意思再賴床的時刻才爬起來去梳洗。
早飯後還得換藥,他也沒換正裝,隻換下了染了血的一套,另換一身可當家居服穿的睡袍。
整好自己,依著床頭歪坐守著小丫頭,等她醒來,他溫柔的視注著她,心是暖的,目光也暖若春陽。
他等了很久,等到已超過了往日小閨女起床的點兒四十餘分鐘,才見整晚連哼唧也沒有發出過的小丫頭眼皮顫動,在做了一番長久的掙紮後才成功睜開眼。
曲七月意識清醒時有還有點懵懵的,半晌後頭腦徹底清明,忍不住直哼哼,他爺爺的,四肢乏力,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了,這是鬨哪樣?
正鬱抑著,視線多了多出一張禍國殃民的臉,還有如老酒甘醇,像琴音一樣好聽的調子:“小閨女,睡醒啦,該起床吃早點嘍。”
看到那張俊美無暇,煥發出金玉光澤的美男子的容顏,曲七月磨牙:“我要回學校!”
他丫的臭大叔,竟然又把她留下了,沒讓她跟猴哥一起回燕大?
想想特想撞牆,現在人在大叔家,咋辦?
“丫頭,起來嘍,今天不要回去了啊,明天我們去參加婚宴收紅包。”回燕大乾麼?他才不想放小媳婦兒回去。
冷酷的男人,冰塊似的冷峻麵孔上洋溢出醉人的微笑,伸出大手把嬌俏的小丫頭從被子裡抱起來摟在臂彎裡,一隻手給她拿衣服。
收個大頭鬼!
連動都動不了的曲七月,軟趴趴的靠在大叔手變裡,暗中磨牙,狠狠的磨牙,思索從哪下嘴咬煞大叔幾口消氣。
拿來衣服,一件一件的抖整齊,煞星見小家夥一動不動,氣恨恨的望著自己,心尖顫了一顫,小丫頭的眼神好凶,他哪裡招惹她了?
“小閨女,怎麼不穿衣服?還想再睡會?吃飽再回來睡好不好?”男人被盯得頭皮發麻,小心溫和的摸小丫頭的腦袋。
!
瞪,使勁兒的瞪,曲七月咬牙切齒的狂瞪大叔,她哪有不想穿衣服的意思,問題是現在讓她怎麼穿?
神,不是那麼好請的,她昨晚成功的請來了神,同樣也負相應的代價——耗儘法力。
以她法力等級能輕鬆的請來天兵天將,然而刑天是天神級彆的神,她是跨級請神。
原本越級請神也不是什麼逆天的事,問題就在於刑天不是一般的神,刑天是戰神,而且還因某種原因被貶於九重天的某一角讓他反省,說直白點就是刑天被流放在某一個地方受苦罰,再說難聽點就是刑天戰神還是半囚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