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數秦八爺秦副總理和秦三爺秦委員長官職最高,最給家族長臉,所以相對而言,秦家對兩位爺也是十分照顧的,安排他們周六周日休息有空時在家族執班,工作也比較輕鬆。
兩兄弟去主院祠堂轉了一圈,督查一回工作,回到上房陪老祖宗喝茶打坐,聆聽教導,還沒坐多久便聽報說劉先生來了。
秦長寧親自去迎了劉先生領進上房來見老祖宗,劉先生跟著秦三爺,行規有度的踏進秦家最莊重的主院上房,以晚輩禮向秦孝夏問了好,坐客座。
喝了一盞茶,客人沒說原因,秦孝夏禮賢下士的詢問:“先生所為何來?”
“不才昨晚去了潘園鬼市,查得些許小事情,特來打撓老先生清修,想聽聽老先生的意見。”劉先生也沒隱瞞,當下便將昨晚在鬼市遇見施教官和他小閨女從進潘園鬼市進陰界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還包括他派鬼使去陰界查得的某些事也知無不言的說給秦老祖宗聽。
秦委員長和秦副總理麵麵相視,他們不太懂術士內行,但,直覺覺得施教官身邊的小丫頭好像超不好對付。
“你說那個小女孩是……巡陽使?”秦孝夏低聲反問。
劉先生點點頭:“千真萬確。”
老祖宗問了一句沒吭聲,秦長寧打破沉默:“老祖宗,巡陽使很了不得嗎?”
劉先生看了秦委員長一眼,沒吭聲。
秦孝夏微微點頭:“陰界派譴在陽間的巡陽使,也叫督察使,督查魂人們在陽界有無作亂之行為,等同於陽界皇權時代的欽差總巡按,巡陽使在陽間斬鬼除煞也不必先請閻君批文,有先斬後奏之權,然,誰若與巡陽使為敵在一定程度上即有與閻羅殿為敵的嫌疑。”
秦家兩兄弟恨得牙根發癢,那人怎麼那麼好命,隨意拐個小女孩竟然是個巡陽使,除不得,留著又跟他們唱反調,可怎麼辦?
“確定另兩位術士折了嗎?”秦孝夏再次確定另一件事。
“是的。”劉先生鄭重的點頭:“那個地方的魂人誰也沒看到經過,不知兩陽人是怎麼沒了的。”
秦孝夏微微垂眼,過了幾息,又問:“應該用了結界,外麵的魂人也看不見的,劉先生可否能布置結界?”
“不能。”劉先生有些羞慚,他雖是陰陽師,卻沒摸到結界的門檻。
“放眼當下,能結出結界的術士大約不會超個一個巴掌之數,那麼小的孩子竟已如廝厲害。”秦孝夏半惋惜半漾慕的感歎,那樣的孩子若出生在他們秦家該多好,就算不是秦家,哪怕與他們為友也好啊,怎麼就偏偏不是同一陣營的呢?
搞不懂老祖宗的心思,秦家兄弟默不作聲。
劉先生目的已達到,識趣的回避。
送走劉先生,秦長寧和秦副總理靜聽老祖宗吩咐,秦孝夏告訴兩子孫他出去一趟,囑咐兩人好生守好秦家,交待幾句,連行李都沒收拾,說走就走,身形幾閃間,化作一縷白光從秦家老宅內院失去蹤跡。
看到老祖宗用術法遁身而去的秦長寧和秦副總理,雙雙被震得目瞪口呆,老祖宗成仙了吧?!
秦家兩人在內院站成木樁子,而秦孝夏在約半個時辰後已出現在昆侖山界內,他身如飛鶴,直奔昆侖主峰而去。
秦孝夏的離開絕對影響不到芸芸眾生,在新一周開始,全世界人們該乾啥就乾啥。
蜀都陳家的陳泰山自拜祖山歸家便深入簡出,當清明祭掃祖墳後更是鮮少在陳家露麵,讓陳家上上下下頗感不解。
當陳家人幾乎快習慣了家主的低調時,就在四月裡的第二周,陳泰山做出一個決定:派弟子陳秀山去苗疆諸師兄處隨他師伯靜修。
陳秀山雖然不懂師父為何將他“發配”苗疆,還是恭敬的遵從師命,收拾行李,於周一起程投奔師伯。
也就在他走的第二天,即周二,陳家來了位道士打扮的老人,負責接待的陳家人不認識來客,但看老人那容貌與陳家幾位重磅級彆的人物有幾分相似,恭恭敬敬的以上賓禮禮待著,另一邊派人以最快的速度上報家主。
彙報層層上報進內院,經過九轉十八彎的步驟終於傳達到陳家主親聽,陳泰山淡定的去外院迎接那位自稱要見他的不速之客。
當他趕到外院,看到端坐在花廳裡的鶴發老人,激動的雙腿一曲,跪伏在地:“老……老祖宗!”
穿一身青色道服,挽著髻的陳壽山,雖然高齡一百六十有五,看起來就像六七十歲的人,也因如此,陳家的接待人員才以為他是與陳家家主那輩人同輩的某位家族人員。
陳家主那麼一跪,跟著他的管家和在花廳陪客人的陳家接待人員,當即就傻了眼兒,化身為木頭,一動不能動。
看見最喜愛的後輩小子來迎,陳壽山心中也多了幾分人之常情,笑著站起來,一抬腳就飛到陳泰山麵前,伸手一抓抓住他的胳膊把人給擰起來:“起來起來,自己人不用行那麼隆重的大禮。”
被老祖宗揪提起來,陳泰山歡喜的去扶老祖宗:“老祖宗,孫兒們做夢都沒夢到您回家的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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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呆著的管家和接待人員,終於明白過來這位不速之客是誰,當下倒身拜地,伏地請安。
不能怪他們有眼無珠,而是陳老祖宗飛升之際,現在陳家內院的人員幾乎全是陳泰山當家作主後所提拔的一撥人,以前的老一輩早已退休養老,基本都沒見過陳家那位飛升的老祖宗。
自入昆侖便一甲子之久,再次回來,陳壽山心情也十分激動,聽到請安聲,說了一句“免了”,慈愛的看著最得己心的孫輩,以陳述般的語氣解釋自己突然回家的原因:“近幾日心神不寧,擔心俗家不妥,出來看看,見你等皆好,我也放心。”
感覺到老祖宗語氣輕快,陳泰山心情一片晴朗,扶老祖宗回內院。
陳壽山也頗有些迫不期待的想在家族裡走一走,看看是否已是物是人非,就著孫輩的挽扶,抬腳就走。
等陳家和陳老祖宗跨出花廳,管家和接待人員才反應過來,立即飛跑著跟在後麵侍候。
陳壽山已屬世外人,回本家也是想一償思親之情,他本意不想讓太多人知曉,而陳泰山自然不可能完全瞞著,通知陳家嫡係和旁係的主要人員。
當晚,陳家最主要的人員擠滿一堂,給老祖宗請安,足足四十來位子孫,黑麻麻的跪了一地,場麵十分宏大。
陳家因為陳壽山的歸來而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激動裡,當然,那些與彆人無關。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曲小巫女就是那種事不惹她,她不惹事的人,所以,她是不會主動的去關心監視彆人的,自然不知道陳家有位世外人回家探親來了,她安心的當她的好學生。
施大教官本來要出差的,因著擔負著去母親江的重任,仍留在燕京,照舊是每天累成狗。
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周四,農曆三月十四,煞星依小姑娘掐算好的時間,懷揣著一袋寶貴的米從燕京乘機飛往卾省。
施教官去哪,狄警衛那是基本跟隨左右,此行還多了一個尾巴——艾小九同誌,娃娃臉青年也是小姑娘指名讓煞星帶去的隨同人員。
講真,冷麵神原本是不想帶艾小九出差的,艾小九熟悉燕京的每條街每條巷,所以,他把娃娃臉分撥出來給小閨女當暗衛,保護小閨女的安全,讓他帶走他不放心。
他想換個人選,小丫頭毫不客氣的駁回他的決定,冷麵神被凶了一頓,委委屈出的當個唯小閨女之命以是從的好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