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永航,範永昊,是範家“永”字輩。
牌牌上的“梁”字應該是三爺爺範成梁。
範思旭自然就是蔡美姿老公,三爺爺的兒子,老爹範思鈺高台)是範成旭的兒子。
這裡沒有何海,我又沒有何海哥哥的記憶。
應該,或許,可能何濤本身就不是何媽媽親生的,是領養或抱養的孤兒。
原本的打算落空,現在變成了自己的三嬸收養自己。
永航內心不禁蔚然長歎一聲,真是造化弄人。
永航略帶惶恐的睜開眼,坐起來。
一直守候在旁的蔡美姿忙幫著永航穿上準備好的衣服。衣服有點大,穿著不舒服。
“孩子,你的家在哪,家裡人呢?”
蔡美姿阿姨略顯急切的問道。
想起奶奶的好,奶奶的艱辛,永航淚眼磅礴,用衣袖抹了一把眼睛,拭去眼淚,可眼淚不爭氣的又一次奪眶而出。
永航帶著哭泣的聲說道:
“奶奶死了,我沒有爸爸、沒有媽媽,奶奶死了,我沒有家,”
”嗚嗚......嗚嗚,奶奶死了,我沒有家了。”
蔡美姿緊緊的摟緊永航,已是淚眼蒙蒙,輕拍著永航說道:
“孩子不哭,孩子不哭,今後這兒就是你的家”。
“你叫什麼名字?”
“範永航。”
蔡美姿拍永航的手停頓了一下,把永航摟的更緊了。
文家奶奶坐在旁邊也是不勝唏噓。
“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曉曉進門問蔡美姿:
“哥哥怎麼哭了?”
咦!媽媽怎麼也哭了。
四歲小女孩顯然搞不明白哥哥回來了,怎麼媽媽抱著哥哥哭。
房間內的煤爐子燒的正旺,感覺不到一點兒的冷。
蔡美姿交代文家奶奶一聲,匆匆出門說要去打電話,她太震撼了,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雖說孩子她爸月底就回來,她還是要馬上弄明白這個孩子和丈夫的關係。
永航不想動,曉曉找他玩,懶得理小丫頭片子。
太困了,幾天緊繃的神經徹底的放鬆,永航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神清氣爽,永航還沒睜開眼就喊道:
“奶奶,我餓了。”
睜開眼,身子本能猛的坐直身子向後靠去。
永航內心狂喊:
“怎麼,你們怎麼的來看猴呢,一屋的人,還有進有出的。”
瞬間房間內都是笑聲,嘈雜聲:
“看把孩子給嚇得。”
“孩子幾歲了?”
“長得還真像。”嗡嗡的。
文家奶奶和蔡美姿有點生氣,開始趕人了,把大家都給推搡了出去。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窗上,房間內亮堂堂的。
大人下班回來,小小四合院又是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小孩的打鬨聲,大人的叫罵聲,空氣中飄著飯菜混雜的香味,這就是人間煙火味。
蔡美姿丈夫範思旭告訴她,公公參加革命後就沒有回過老家蘭州,解放後回到金城已是人去屋空。後來的好多年也沒有了大哥二哥的消息。永航應該是咱二爸範成旭的孫子,自己的侄子。
蔡美姿看著永航那熟悉的清秀麵龐,明明這就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失去了一個兒子,老天又把兒子還回來了。
不敢想,這一年來他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76年的唐山大地震,她和何彩玉都失去了兒子。說來都是她兄弟的錯,他兄弟在唐山開灤煤礦工作。
地震的前幾天,她兄弟來看她,永昊鬨著要去舅舅家玩,何海則是地震當晚在他同學家玩,可同學家的房塌了。
地震後,她到唐山,她抱著永昊血汙,冰冷的身體,她嚎啕大哭,那是撕心裂肺的痛。那場地震她兄弟一家三口都走了。同一天他失去了四個親人。
蔡美姿讓永航過來,讓永航坐在床沿,邊脫永航的衣服邊道:
“彆怕,乖孩子,過來先洗洗,看你都臟成什麼樣子了。”
也不管永航願不願意,就把赤裸裸的永航抱到了一個放了多半水的大洗衣盆裡,永航站在水盆裡。
蔡美姿看了看永航胸口掛的玉墜。說道:
“阿姨先幫你取下來,好嗎?”
永航點點頭,“嗯”了一聲。在旁邊的桌子上放好掛墜,蔡美姿用香皂給永航搓洗著,文家奶奶用水瓢給衝洗著,一會時間就把永航整的乾乾淨淨。
文家奶奶還盯著永航笑眯眯地看著,永航趕忙用雙手把自己的小雞雞保護了起來,永航有點心發毛。
“像,真的很像你家的那小子。”
文家奶奶笑著和蔡媽媽說著。
重新給永航穿好衣服,蔡美姿拿過掛墜,看著永航的眼睛,永航低下頭輕輕的說道:
“奶奶讓我一定要帶好,還有木牌牌也不能丟了。”
“木牌牌阿姨幫你收起來了,不會丟的。”
“來,阿姨給你戴上,我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