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部長目光銳利地看著範思旭,仿佛要把他的心思看穿。範思旭心裡一緊,不知道韓部長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部,部長,我家,我家那小子年紀還小,還是個學生,他能有什麼辦法,他也就是那個時候隨便和我說過那麼幾句,我覺得有道理,所以我就做了個這個報告。”
韓部長卻輕輕一笑,說道:
“年輕人有時候反而有更獨特的視角和想法,說不定他真能給你這份報告帶來新的思路。你回去和他好好聊聊,把報告再完善完善。”
範思旭到京城半年的辦公室生涯算是明白了,不管是上麵也好下麵也罷,領導說話是說一半另一半要自己去領會。
今天韓部長的話明顯的說了一半,另一半是什麼意思?
韓部長親自送範思旭離開他辦公室的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怎麼的都讓範思旭感覺那麼的不對付。
自己一個基層小小小領導,你還親自送我。
我有個屁辦法,我兒永航能有什麼辦法,難道要他找美國他大爺爺家去,還是讓我老婆去找她那個美國做高管的學生。找他們也沒有用啊,他們和保險行業壓根扯不上關係。
哎!
早知道這樣麻煩,當時我寫的哪門子報告。
很明顯的,那份報告書紙張也發黃了。
怎麼現在還被翻出來了呢?
送走了範思旭的韓部長坐回座位打了一個電話,讓袁副部長過來一下。
袁副部長還沒有坐下,韓部長過去給老戰友沏上一杯茶道:
“你覺得有戲?”
“哼,誰讓他有個好兒子,最主要的是他兒子有個好師父,有些人你不逼一逼他,他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
“老袁,你怎麼會想到小範同誌有這樣一個報告?”
袁老哈哈笑道:
“老韓同誌啊,我的韓部長,也是碰巧,同一列火車一個包廂我碰到一個老朋友說起了範永航,我就上心了,然後我調查了一下,乖乖了不得,沒有想到他老子就在我們單位,你說我能讓他給跑了。”
“你說的老朋友是誰啊?”
“你應該不熟悉,徐光憲弟子何光,他說那小子在和他同一個火車車廂的時候,那小子......當時好像是剛剛改革開放的時候,那時候的中蘇關係還沒有像現在一樣,那小子就說兩個敵對大國相互仇視的結果是一定會有一個倒下,一定也有看客在旁邊看著.......發財的好時候啊。”
“那時候他才多大?”
“也就十一二歲吧!”
“那麼小!”
“是啊,的確是個聰明的小子。”
韓部長拿起桌上的煙扔給袁副部長一支自顧自的的點上,吸一口,抬頭看見袁副部長拿著手中的煙沒有動。
“怎麼,戒了?”
“戒了,不戒不行啊,我在一線,比不得你,一個是對身體不好,再說了我那兒的工作環境也不容許。”
“老袁,辛苦你了。”
“談不上辛苦,咱還不是為了這個國家,還不是為了我們的下一代嗎。”
韓部長把煙灰彈到桌麵上的煙灰缸順手把煙掐滅,然後站起身走過去撥了個電話讓自己的辦公室秘書把151號文件帶過來。
“你看啊,那個老道好像賺錢很容易,你說我們怎麼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