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窩在房間的角落,手指在鍵盤上劈裡啪啦地飛速敲擊著,那急促的節奏仿佛是他內心煩躁情緒的宣泄。
隨著一個個字符在屏幕上跳躍出現,他的思緒卻不知不覺地飄遠,莫名其妙地又陷入了之前做報告的回憶時光。
“這都什麼事兒啊!”祁北忍不住低聲抱怨,“真的是莫名其妙,現在當個雜工都這麼難嗎?要求技能居然這麼高!”
他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無奈與憤懣,“難道不同世界都流行這種內卷風氣嗎?簡直讓人無語透頂!”
儘管心裡牢騷滿腹,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
他的手指機械般地在鍵盤上舞動,一行行文字不斷湧現,精準地將所需信息填充進ppt裡。
這或許就是打工人的悲哀吧,即便滿心不情願,身體卻還是無比誠實地履行著職責。
就這樣,一個多小時在忙碌中悄然過去。
終於,一份內容詳實、排版精美的ppt大功告成。
祁北長舒了一口氣,將報告快速掃進了手表。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提交鍵,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提交成功”字樣,心中卻沒有絲毫成就感。
沒過一會兒,手表便“嗡嗡”地震動起來,收到了一條短信。
祁北低頭看去,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提示今晚12點入夢,老地方集合。“切,工錢還沒收到,就又被拉去做牛馬了。”祁北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滿是苦澀。
午夜十二點。
今晚的夢世界似乎格外不同尋常。
祁北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身著一身破舊不堪的工作服,雙手還戴著一副略顯臟汙的白色工作手套。
“這套裝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去搬磚?”祁北苦笑著自言自語,搖了搖頭,朝著記憶中的涼亭方向走去。
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祁北恍惚間看見前方的涼亭裡好像站著一個老婦人的身影。
再走進一瞧,那是一個穿著粗布棉襖的老奶奶,花白的頭發整齊地盤在腦後,身型略顯佝僂,正靜靜地背對著他。
“老頭子,你來啦……”老太太蒼老的聲音悠悠傳來,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詭異。
“搞什麼鬼?”祁北頓時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
他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當他終於走到近前,看清眼前景象的那一刻,原本緊張的神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忍不住的大笑,大笑到人仰馬翻。
這哪是什麼老太太,竟是晨曦裝扮的!
祁北一邊笑,一邊指著晨曦,“我。。。我說。。。你扮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像。哈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你不也一樣嘛。”晨曦佯裝嗔怒,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麵古樸的銅鏡,遞到祁北麵前,“噥,你自己瞧。”
“hat?”祁北下意識地接過鏡子,目光落在鏡麵的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差點沒直接瘋掉。
鏡子裡映出的哪裡還是那個年輕朝氣的自己,分明是一個垂垂老矣的形象。
頭上戴著一頂老式的工作帽,帽簷有些磨損,露出裡麵泛黃的布料。兩鬢早已泛白,像是被歲月染上了一層厚厚的霜雪。
眼角布滿了深深的魚尾紋,每一道紋路都像是刻著漫長歲月的痕跡。皮膚鬆弛且粗糙,透著一種曆經滄桑的黯淡。
再加上這身老舊的工作服,還真和一個飽經風霜的老頭沒什麼兩樣。
祁北難以置信地盯著鏡子,仿佛鏡子裡的人是一個陌生人。
“這……這怎麼回事?”他結結巴巴地問道,聲音裡滿是震驚與慌亂。
“咱們這次入夢怎麼變成這樣了?”祁北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向晨曦,希望能從對方那裡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彆大驚小怪的,以後經曆得多了,你自然就會習慣這種狀況了。”晨曦淡定地解釋道,
“今天晚上的工作內容是角色扮演,這可是個技術活,你得好好琢磨琢磨,先自己私下練練,千萬彆到時候因為表現不佳而露餡了。”
說著,晨曦從衣兜裡掏出一本薄薄的本子,遞給祁北,“台詞本拿去,好好研究研究。”
“所以說,現在雜工的工作範疇都這麼廣泛了嗎?”祁北一邊接過台詞本,一邊忍不住吐槽,
“今天晚上要演老頭,照這樣下去,以後還不知道會安排些什麼稀奇古怪的角色?”腦海中不由自主地腦補起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畫麵,越想越離譜,
隨即冒出一句,“以後該不會還要出賣色相吧?”
晨曦朝他露出一個略帶猥瑣的笑容,:“你可打住啊,咱們這可是正經工作。特彆是我,那絕對是大大的正經人。”
祁北白了他一眼,心裡暗自腹誹:“我看就數你最不正經。”嘴上雖這麼說,手上還是翻開了所謂的台詞本。
其實說是本子,著實簡陋得很,不過是薄薄的兩三頁紙罷了,上麵印著寥寥幾個大字——“燕子,好好照顧自己。爺爺奶奶會一直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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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病房裡,氣氛壓抑而沉悶。
一張潔白的病床前,躺著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孩。
她的頭發枯黃乾澀,毫無光澤,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雜草。
旁邊的心跳監視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屏幕上的數據顯示,她此刻的心情似乎還算平穩。
晨曦不動聲色地從口袋裡摸出了之前那個古舊的銅鈴鐺,並向祁北遞了一個眼神,示意說:“準備好,正式入戲了。”
“叮啷”一聲,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病房裡回蕩開來,宛如一道神秘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