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他好像踏入了一個昏暗的破舊村落。
斑駁的土牆,荒蕪的小徑,處處透著衰敗與陳舊。
村落中央正聚集著一群人,氣氛神秘,正在進行著某種古老而禁忌的儀式。
出於強烈的好奇,小林不假思索地撥開人群,奮力地往裡擠去。
人們的身體緊緊相貼,散發著汗臭與泥土混雜的味道。
他不顧一切地朝著中心前進,一心想要一探究竟。
好不容易從人群縫隙中看到了一點景象,頓時他就後悔了自己這個衝動的決定。
此刻,在場地中間,站立著一個穿著鮮豔民族服飾的老婦人。
那服飾色彩濃烈得近乎刺眼,上麵繡滿了各種奇異的符號和圖案。
她的臉上畫滿了奇怪的圖騰,雙唇不停地開合,念念有詞地唱著什麼。
旁邊的立柱上正綁著一個人,那人頭上套著黑色的布袋。
身體不安地扭動著,嘴裡發出嗚嗚的叫喊聲,很明顯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嘴。
那掙紮的姿態充滿了恐懼與絕望,讓人不寒而栗。
老婦人左手握著一把利刃,右手拿著一個瓷碗。
口中唱完最後一句晦澀難懂的咒語後,她毫不猶豫地對著戴頭套的男人的心臟部位狠狠一刀捅去。
動作乾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
然後瞬間拔出刀,刀尖上帶出的殷紅血液,一滴一滴地落進了瓷碗中。
她全然不顧男人的死活與劇烈掙紮,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兩個村民模樣的人,抬著兩大桶沉重的泥巴匆匆趕來。
他們從男人的腳開始,用泥巴一點一點快速地封抹這個男人。
泥巴厚重而冰冷,包裹住男人的雙腿,如同死神的觸手慢慢蔓延。
男人一開始還拚命掙紮,試圖掙脫束縛。
但隨著心臟部位鮮血的不斷湧出,他的力氣漸漸耗儘,動作也逐漸放緩。
生命的氣息如風中殘燭,越來越微弱。
直到最後,徹底一動不動,唯有胸口處還在噗噗地往外冒著鮮血。
小林站在人群中看得目瞪口呆,大腦一片空白。
而他周圍的人,表情麻木冷漠,仿佛對這樣血腥殘忍的場麵早就習以為常。
他們靜靜地看著,沒有一絲驚訝或不忍。
這時候,小林才真切地感覺到場麵開始愈發的詭異恐怖了起來。
他本能地想轉身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然而,不知為何,他的周圍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人們緊緊地挨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人牆,將他困在了中間。
隻聽得剛才那個老婦人,突然大喝一聲,聲音尖銳刺耳。
接著,她又開始唱起了一種聽不懂語言的歌曲。
他不由自主地抬頭又朝裡望了一眼,隻見剛才的男人已經被泥巴塗抹到了胸口,眼看就要被塗抹到了腦袋。
就在那泥巴即將覆蓋男人頭部的關鍵時刻,黑色頭套被猛然揭下。
那一瞬間,小林看清了男人的臉。
這是一張他無比熟悉的臉,單眼皮,濃密的眉毛,右眼角有一顆黑色的痣。
這張臉此刻正朝著他咧嘴並詭異的微笑著,沒錯,這張臉竟是他自己的。
“啊!”小林猛地一驚,從這場噩夢中醒了過來。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發現自己竟然拿著鼻煙壺,坐在沙發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