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那天晚下著大暴雨，他搭載了一對從外地來省城看病的母子。
母親懷裡抱著發高燒的孩子，臉色焦急地催促他快些開車。
江斌瞥了一眼後視鏡，計上心頭。
他故意避開導航推薦的路線，專挑偏僻的小巷繞行，還謊稱“這是最近的捷徑”。
母子倆人生地不熟，隻能任由他擺布。
最終，原本二十分鐘的車程被他硬生生拖到一個多小時，手機上的支付數字翻了三倍。
母親憤怒地付完錢，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多言。
孩子還在發高燒，急需趕到醫院。
看著手機裡到手的金額，江斌沒有絲毫羞恥感，反而得意洋洋。
這天，江斌又像往常一樣出車，今個兒和往常不一樣的是，
由於下午打麻將打的忘了時間，所以他決定開個夜班車。
夜風車窗吹過，他眯著眼叼著煙，盤算著今晚能撈多少外快。
午夜開車的確更方便，那些醉醺醺的乘客，獨行女性，或是急著趕路的人，全都是他宰客的最佳目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想起上周坑了一位孕婦多付一百塊車費，對方投訴無門的樣子讓他格外得意。
今晚的訂單接得格外順利，手機屏幕不斷跳出新業務，每一單都附帶著加速費或夜間服務費。
他熟練地繞開平台導航，專挑偏僻路段多跑裡程。
直到淩晨兩點，手機震動提示新單：一位用戶從“太平苑小區”前往第二人民醫院，
備注欄寫著“生病，請儘快出發”，還額外支付了50元加急費。
江斌在指定小區門口等了五分鐘，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正不耐煩地刷著短視頻，後座突然傳來一聲幽幽的催促：
“師傅，你怎麼還不開車？”
他渾身汗毛豎立，僵著脖子回頭，後座竟然...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
冷汗順著脊背淌下，他咽了口唾沫，安慰自己大概是幻聽。
可那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壓抑的哭腔：
“你怎麼還不開車？我孩子還在發燒啊！”
江斌瞳孔驟縮，這聲音與兩個月前那對母子的如出一轍！
他猛然想起那個暴雨夜：他故意繞行幾公裡的泥路，騙母子多付車費，孩子蜷縮在後座抽搐的模樣。
此刻，車內的溫度驟降，空調竟自動調至最低，冷風直往衣領裡鑽。
後視鏡裡，一張蒼白扭曲的臉正緩緩浮現，是那位母親！
她懷中抱著高燒的孩子，小臉慘白嘴唇發紫。
“還我的錢！還我孩子的命！”
女鬼突然撲了上來，她的指甲摳進江斌的後脖頸。
江斌尖叫著踩下油門，方向盤卻像被怪力控製住了一般，
硬生生轉向一條漆黑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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