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順正忙著清洗螺螄,他不知道今天對於老李家來說是刻骨銘心的一天。
此時劉招娣一行四人,正被五裡大隊民兵押送回大隊。他們遊了一上午街,下午剛參加完學習。
本來隻押送三人的,可五裡湖大隊書記不承認李桃花是它們大隊的。
因為李桃花男人鬨著離婚,這婆娘這名聲壞了他不敢要了,怕兒子以後娶不到媳婦,有這樣的媽誰敢嫁。
五裡大隊民兵連長,沒辦法隻好一起押回來。看著眼前四人,張連長恨不得啪死他們。就因為這四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老書記被氣的住院,大隊榮耀全被下了,現在他們大隊在整個公社都抬不起頭。
“李大發你走快點”,張連長一聲怒吼。
此時李大發眼角腫脹摻著血,臉上烏青,嘴唇乾裂,整個人都蔫了。
一想到早上的場景,他就不由自主的發抖。這次失算了,為了10塊錢把自己搭進去了。
聽見民兵連長的吼聲,他舔了舔嘴唇,抬起頭看著民兵連長,聲音沙啞的說道:“水全哥能不能給口水喝,一天沒吃東西了,還有繩子能不能解了”。他的話語帶著哭腔,這一路真受不了。
彭水全本來就在氣頭上,見李大發還敢提要求,跳下牛車對著李大發就是一腳。然後罵道:“你這壞分子少套近乎,老老實實的走,呸,狗東西”。
李大發被一腳踹到了,他現在可不敢玩波皮無賴那一套,連忙起來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彭連長看了看四人,無奈搖了搖頭,上前幫劉招娣繩子解了,但胸前牌子沒有解。
在彭連長解繩子時,劉招娣不由自主躲了一下,她怕了有心理陰影了。今天不少女同誌朝她吐口水扯她頭發,現在她還是披頭散發的。
李桃花低著頭小聲小聲抽泣著,再也沒有往日的蠻橫了。她今天可是被打了,打的鼻青臉腫。平時在生產隊仗著自家兄弟多,刁蠻慣了,這回被人收拾了。
李大根稍微強一點,見他是個瘸子,百姓們也沒太難為他。
民兵甲看著劉招娣四人,搖搖頭說道:“水全哥這四個狗東西是不是腦子有病,把自己親兒子、親孫子賣了,而且還是個國家乾部,這些人咱想的”。
彭水全吐了一口痰道:“你沒看見他們胸前掛的啥,封建大家長”。
接著又說道:“知道啥是封建大家長嗎?就是什麼事都隻能聽她的,以前他家三姑娘你忘了。人家不願意,這老東西就要吊死在人家門口”。
“這老東西壞透了,呸”。民兵甲朝著劉招娣吐了一口痰,“快點走,誰在磨嘰我給誰一槍托”。
四人一聽不敢吱聲,連忙加快步伐,遠遠走在牛車前麵。
民兵乙見遠處四人狼狽狀笑道:“這那跟那,他家破事三天都說不完,你和連長不是我們生產小隊的,有些事你們可能不清楚。李友順得病成傻子後,這老太婆幾次想弄死順子,要不是我們生產隊長擋住,順子早死了”。
“還有……”。
民兵乙停頓了一下,張連長見狀丟過去一支煙彆磨嘰快說。
“嘿嘿”,民兵乙接過煙繼續說道:“這一家人是個奇葩,老東西兩口子就是封建大家長,什麼都要聽他們的。同時心偏到天邊了,隻顧城裡三兒子。
要不是老大家婆娘厲害,老大一家就妻離子散。老二李大發就是潑皮,兩口子好吃懶做。老三李大清在城裡,是老東西最在乎的。至於老四李大根,唉!
“你咱又不說了,快說呀!大哥”,民兵甲急了。
“急什麼,我先把煙點了”,民兵乙點完煙繼續說道:“這老四李大根,可以說是個大孝子,也最不是個東西”。
說到李大根,民兵乙提高了聲音,故意讓他聽道:“這李大根啥都聽他父母的,父母叫賣兒賣女,他就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