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一凝視著王向陽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了片刻。
“少爺,王向陽這功勞來得似乎有些輕而易舉啊!”秦懷玉在一旁輕聲說道。此時,宇文飛正在前線督戰,而秦懷玉則始終如一地緊隨李三一左右。他不僅擔任著統領之職,更是李三一的貼身親衛。如今的李三一,已然成為了河西郡近十萬之眾的領袖,也是他們的主人。因此,秦懷玉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絕不能讓李三一有絲毫的閃失。
“倒也並非如此,”李三一緩緩解釋道,“禮縣那邊若一天未能攻克,都城派來的一萬援軍便會抵達。能否成功拿下,就全看王萬戶的能耐了。總不能讓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坐享其成吧?”
“這些勳貴子弟們如今也是急不可耐了。”秦懷玉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哼!”李三一冷哼一聲,接著說道,“大武已有十餘年未曾經曆戰事,那些武將世家早已名不副實,淪為了徒有其表的樣子貨。再看看那些文官,一個個都是殺人不見血的陰險之徒。他們又能有什麼好下場呢?反觀我大武開國初期的那些柱國之後,如今還能剩下多少呢?”李三一不禁感歎世事無常,時過境遷。
“唉,飛鳥儘,良弓藏。皇帝會如此,文官們又何嘗不是呢?畢竟朝堂之上的位置就那麼多,僧多粥少啊。”秦懷玉一臉無奈地歎息道。
“不過,威國那位開國武將倒是個聰明人,早早地就讓後代們轉行做文官了,如此一來,也能避免遭受‘良弓藏’的命運。”秦懷玉若有所思地補充道。
“哈哈哈,是啊,這世上總有那麼一方是聰明人。不然的話,曆史又該讓誰去解讀呢?”李三一聞言,不禁感慨萬千,心中暗自思忖:“人類最大的教訓,恐怕就是不懂得吸取教訓吧。幾千年的封建王朝,總是在兩三百年的時間裡不斷輪回。”
秦懷玉似乎並不想繼續陪著少爺閒聊,他突然話鋒一轉,岔開話題道:“那我們之前準備偷襲禮縣的那些人,是否也要一並交給他呢?”
“嗯,布防圖、地圖都給他,還有他那一千人也交給他吧。至於我們的人,讓他們回來,然後去秘密營地把那三百萬兩紋銀帶回伯爵府,交給管家魚富貴。”李三一麵色凝重地吩咐道。
“是,少爺,我這就去安排。”秦懷玉連忙應道,心中暗自驚歎,這可是一筆巨額財富啊,整整三百萬兩銀子!要知道,封地所有部隊一年的花銷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多呢!
“嗯,讓我們的人,現在就可以去打掃戰場了。”李三一最後說道,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帶著一絲輕鬆和自信。
秦懷玉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那些投降的威國守軍怎麼安排呢?”
李三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回答道:“嗯,六皇子的人,就按照他們的意思,帶到草原拉練去吧!至於剩下的那些,你去接手處理。其中一部分編入咱們家兵裡,集訓一段時間,然後作為城池的守備或者其他雜役;另一部分則交給荻華,讓他們去修路。至於那些頑固不化、不肯投降的,就打發他們去挖礦,讓他們嘗嘗苦頭,挖個三年再說。”
秦懷玉恭敬地應道:“是,少爺。”然後他迅速拿起筆,在一旁的紙張上寫下一道道命令,每一道命令都寫得工工整整,清晰明了。寫完後,他將命令交給身邊的親衛,吩咐他們立刻派人向前方傳達這些命令。
就在秦懷玉忙碌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連忙對李三一說道:“對了,少爺,武侯關附近的幾個鄉鎮該如何安排呢?”
李三一略微思考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嗯,全部遷移到封地裡麵吧。不過,要注意一點,一個姓氏的人不要分到同一個組裡,以免他們抱團。對於五口以上的家庭,要進行拆分,分彆安排到不同的地方。”
秦懷玉聽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理解了李三一的意思,但他緊接著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這普通老百姓的安排相對來說比較容易處理,可是那些大商家或者大家族又該如何安排呢?”
李三一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對於這些大商家和大家族,我們可以采取拆分的方式,將他們分成一個個小家庭。如果有不同意這樣做的,那麼對於土地超過百畝或者宅子超過三畝的,這次伯爵府將沒收他們一半的財產。不僅如此,以後每年還要征收他們所有資產的一成稅收。”
秦懷玉聽後不禁驚訝地叫出聲來:“啊,這樣做是不是太狠了些?”
李三解釋道:“這隻是針對那些新占領的地區。對於良田超過規定部分,伯爵府會以每畝不超過一兩銀子的價格進行回收;而對於其他土地,則會以不超過一百文的價格回收。”
秦懷玉想了想,覺得這樣的安排似乎也有一定的合理性,於是說道:“也行,畢竟他們要遷移的話,土地是帶不走的,說不定人家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既然少爺已經做出了決定,秦懷玉也就不再過多地思考這個問題,他決定完全聽從少爺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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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以後封地內,每戶種地絕對不能超過百畝,這不僅是為了防止土地過度集中在少數人手中,更是為了保障廣大佃戶的基本權益。畢竟,土地可是農民們賴以生存的根本啊!”李三一詳細地解釋道,“而且,這些土地都歸伯爵府所有,農民們隻能算是佃戶,他們隻需要向伯爵府繳納一定的租子就可以了。不過目前來說,五六成的租子確實還是有點高啊。”
聽到這裡,秦懷玉連忙笑著說道:“少爺,這已經不高啦!您可真是太仁慈了,要知道在長安那邊,普遍的租子可是高達七成呢!”
然而,李三一卻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說道:“哼,農民們一年到頭辛辛苦苦,卻隻能勉強維持個溫飽,甚至有時候連飯都吃不飽,這樣的生活簡直就是在生死邊緣掙紮啊!再看看曆史,哪一次不是因為農民問題引發的社會動蕩呢?隻不過,新的朝堂雖然能夠暫時緩解這種矛盾,但卻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不過是一個輪回罷了。”
秦懷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問道:“那少爺您覺得我們這樣做能夠真正解決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