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軍的整編工作進展得異常順利,但這並不意味著李三一會因此而清閒下來。畢竟數萬名士兵聚集於此,軍隊中的各種事務紛繁複雜,需要他時刻關注並親自處理。
時光匆匆,轉眼間已過去了整整半個月。正當整編擴軍即將完成之際,一道來自大武朝廷的聖旨如同天降甘霖般抵達了剿匪軍的營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念及李三一將軍自剿匪以來,智勇雙全、治軍有道之功業卓著,今特賜盔甲一副、黃金千兩以及錦緞百匹以作嘉獎。另,冊封其長子玉河為男爵,並賜予運州臨灃鎮之地作為封邑,食邑一百戶。欽此!大武六十五年二月初八。傳旨太監站在剿匪軍的大營帳內,聲音洪亮地高聲朗讀著這份聖諭。
待李三一率領眾將校們行過一係列繁複冗長的禮節之後,眾人紛紛散去,偌大的營帳之中便隻剩下了傳旨太監、李三一本人以及負責監督軍務的柳傳信三人。
柳傳信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他微微躬身,雙手畢恭畢敬地遞向傳旨太監,輕聲說道:“有勞呂公公了,這裡麵裝著的不僅是我們的一點薄禮,更是我與總督大人對您的敬意。”原來,這一切都是事先經過周密策劃的。李三一和監軍柳傳信早就商議好了,他們決定除了送上那三萬兩銀票之外,還另外準備了整整一車珍貴的字畫古玩。這些東西都屬於此次剿匪行動所獲得的戰利品分配份額之中。
傳旨太監接過信封後,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但很快又恢複了嚴肅神情,笑著回應道:“哈哈,那老夫可就不客氣啦!謝過二位大人的美意咯~”接著,他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李三一,語氣平靜地說:“哦,差點忘了,臨行前太子殿下特意囑咐過,要老奴轉達幾句話給咱們定北侯呢。”
聽到這話,李三一和柳傳信不敢怠慢,立刻雙膝跪地,行起標準的行軍禮來,表示自己已經做好聆聽聖諭的準備。隻見傳旨太監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此次剿滅叛匪之事,你們做得相當出色啊!既然如此,今後關於軍營內的大小事務,便交由柳將軍全權處理吧。至於晉升爵位一事嘛……嗯,這次就算了。等你先去運州查看完封地之後,再返回河西郡複命也不遲。”
李三一低頭抱拳,大聲應道:“末將領命!”
而柳傳信則同樣以極為恭敬的態度叩頭施禮,並高聲喊道:“奴婢領旨謝恩!”
隨後李三一和監軍柳傳信陪同傳旨太監呂公公在軍營視察一番。帶著他們的心意,離開了軍營。
十日後,
李三一率領著呂凡以及其他青山衛士兵抵達運州。按理說,如果一路順利無阻,以他們皆是騎兵之身,隻需短短三四日便可到達目的地,但不幸的是,途中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倒春寒天氣,這使得行軍變得異常艱難。不僅如此,將峽州和駐馬州移交給當地的軍政官員處理時又耽誤了整整兩天時間。
終於,曆經千辛萬苦之後,李三一一行人成功抵達運州。遠遠地,他看到兩名身著官服之人站在城門口不遠處,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麼。待走近些才發現,原來那兩人正是運州大營的主將王英山與運州州牧徐華盛——這兩位可是運州軍政界的兩大巨頭啊!隻見他們見到李三一後立刻迎上前去,並齊聲高呼:運州大營王英山,運州州牧徐華盛拜見總督大人!
麵對眼前這兩位威風凜凜的人物,李三一不禁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真是有勞二位大駕光臨啦!能得到你們親自出城相迎,李某實在是倍感榮幸呐!緊接著,雙方互相施禮問候,一番客套話之後,便一同前往城中最為豪華氣派的酒樓,準備在此設宴款待遠道而來的李三一及其隨從們。值得一提的是,雖然此次所選擇的酒樓並非李三一首次到訪此地時光顧過的那家,但其中舉行的歡迎儀式卻如出一轍、毫無二致。
待到晌午時分,酒足飯飽後的李三一回到驛站稍作歇息。稍頃,他換上一身輕便舒適的便裝,然後在呂凡等幾名護衛的嚴密守護下,悠然自得地漫步於州縣的大街小巷之間。此刻跟隨在李三一身邊的青山衛共有十幾人之多,而另有數十人則留在驛站內養精蓄銳,至於剩下的那些人,則被分派至四座城門之外安營紮寨,以防萬一發生緊急情況時能夠迅速投入戰鬥。
李三一此前路過峽州和駐馬州也閒逛了半天,給兩位夫人和孩子買點這裡的特色貨品。
這次來到運州也一樣。
這不,李三一前腳剛剛踏出一家珠寶店的大門,後腳便傳來一聲醉醺醺的呼喊聲:“嘿!小子,你手裡拿的那玩意兒可是把刀啊?”
李三一聞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站著一名約莫二十來歲模樣的年輕男子,身著樸素衣裳,身材略顯瘦削,個頭中等。他的右手上正托舉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刀柄處鑲嵌著幾顆璀璨奪目的寶石,單從外表看去,便能知曉此刀絕非凡品。
更為奇特的是,刀身上還斜插著一根碧綠的小草,這種做法顯然是一種特殊的標識——按照前朝以來的傳統習俗,如果某人將一根草彆在頭頂,則意味著其本人願意被人買下;而此刻這根草出現在刀刃之上,無疑表明這位賣刀者正在出售這件兵器。
麵對眼前這個醉意朦朧的買主,賣刀男子麵無表情地開口說道:“兩百兩銀子,一文都不能少!”聲音冰冷得仿佛能凝結周圍的空氣。
那名醉酒的年輕人聽後不禁一愣,但很快又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這刀究竟有何特彆之處呢?”
“削銅剁鐵如同切菜。”賣刀男子冷冷的道。
我牛五爺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什麼刀竟然能夠削銅剁鐵就像砍瓜切菜一樣輕鬆自如?彆在這裡信口胡謅了!來來來,有本事你試試看啊!那名醉醺醺的男子滿臉狐疑地叫嚷著,並順手從懷裡掏出了一長串銅錢,狠狠地砸向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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