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有一個人投降,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很快,整個東線陣地,成片成片的國軍士兵扔掉武器,跪地投降,隻求那些鋼鐵怪物能饒自己一命。
東線的崩潰,比預想中還要快。
而在另一邊,趁著北線大亂的天賜良機,秦峰的一縱和十一縱,也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同誌們!衝啊!為犧牲的戰友報仇!”
“解放原太城!活捉閻老西!”
嘹亮的衝鋒號響徹山穀。原本還在進行穿插滲透的解放軍戰士們,此刻像一把把出鞘的利刃,
從各個意想不到的角落裡猛虎般撲出,從戰術騷擾,轉入了摧枯拉朽的全麵進攻。
閻牧山的嫡係部隊,正和叛變的魏興武師殺得難解難分,腹背受敵,陣腳大亂。
秦峰的部隊,就像一把燒紅了的餐刀切黃油一樣,輕而易舉地就切開了因內亂而變得千瘡百孔的敵軍防線。
勝利的天平,已經發生了無可逆轉的傾斜。
黃昏時分,血色的殘陽,將原太城的輪廓染上了一層淒美的色彩。
兩股巨大的洪流,正從兩個不同的方向,瘋狂地湧向這座孤城。
一股,是東線被坦克嚇破了膽的潰兵。
他們扔掉了武器,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一邊跑,一邊聲嘶力竭地哭喊著:“一野的鐵王八來了!能碾碎碉堡的鐵王八!快跑啊!”
另一股,是北線叛亂的部隊和被擊潰的嫡係殘兵。
他們帶來的消息,更加令人心膽俱裂:“魏興武反了!自己人打起來了!閻老西讓督戰隊殺自己人!彆打了,都跑吧!”
這兩股人流,帶來的不僅僅是失敗的消息,更是兩種足以摧毀任何軍隊意誌的恐怖瘟疫:“林楚生的坦克大炮能毀天滅地”和“閻老西正在屠殺自己人”。
城內本就數量不多、軍心不穩的留守部隊,在這些潰兵的衝擊下,幾乎沒有組織起任何像樣的抵抗,便徹底陷入了混亂。
原太城,這座經營了幾十年的堅固堡壘,在它的主人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從內部開始崩塌了。
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暉中,一幕足以載入史冊的畫麵,在原太城南郊上演。
一輛渾身沾滿塵土和硝煙的八縱九七式坦克,停在了一條鄉間土路上。
炮塔頂部的艙蓋打開,一個滿臉油汙的年輕車長探出半個身子,正舉著望遠鏡,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不遠處,一騎快馬卷著煙塵疾馳而來。馬上,是一名同樣年輕的偵察連戰士,他背著步槍,滿是征塵的臉上,洋溢著一種難以抑製的興奮。
“是哪部分的同誌?”坦克車長放下望遠鏡,大聲問道。
“報告首長!西路軍,一縱偵察連!奉秦峰司令命令,前來接應!”那名偵察兵在馬上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坦克車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跳下坦克,向著那名風塵仆仆的偵察兵伸出了手。
“東路軍,八縱坦克一營!奉王震山司令命令,前來會師!”
兩隻年輕而有力的大手,在落日的餘暉中,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這一握,標誌著一野的東、西兩路大軍,在原太城下,完成了勝利會師。對這座城市的最後包圍圈,正式合攏。
閻牧山的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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