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石川!石川!八嘎呀路!”渡邊正夫對著話筒瘋狂地咆哮,額頭上青筋暴起。
然而,無論他如何呼喊,耳機裡再也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一種莫名的恐懼如同毒蛇般纏上了他的心臟。
主力?整個主力?被包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林楚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用他的全部主力來啃我第四十七師團的三個精銳聯隊?
他哪裡來的這麼多兵力?他的炮火……
渡邊正夫猛地想起石川在電報中提到的,那堪比師團級的炮火。
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雨後春筍般在他腦海中瘋狂滋長:難道……難道我那三個寄予厚望的步兵聯隊,此刻已經……
他不敢再想下去。如果這是真的,那他渡邊正夫將成為帝國陸軍的罪人!第四十七師團將名存實亡!
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栽倒在地。旁邊的參謀長連忙扶住他。
“師團長閣下,您沒事吧?”
渡邊正夫一把推開參謀長,雙手死死地抓住桌子邊緣,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從手到胳膊,再到整個身軀。
“完了……全完了……”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
片刻之後,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頭,眼中布滿了血絲
聲音沙啞地對參謀長吼道:“快!給我接津州!接梅津司令官閣下!不!直接接華北方麵軍司令部!快!”
新台門戰場,已經徹底變成了一麵倒的屠殺。
當李飛率領的新五團從西南方向殺入戰場,配合著秦峰的第一團和王老根的第二團李懷謙的第三團
完成了對日軍三個聯隊的徹底合圍時,這些平日裡驕橫跋扈的腳盆軍士兵,終於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黑虎縱隊的十六門一百二十二毫米榴彈炮依舊在不知疲倦地怒吼
每一發炮彈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日軍殘存的陣地上,將那些試圖組織抵抗的日軍成片成片地炸飛。
“弟兄們!小鬼子已經是甕中之鱉了!給老子狠狠地打!一個都彆放跑!”
秦峰揮舞著駁殼槍,嘶聲怒吼。他的第一旅一團,像一把尖刀
從日軍的結合部狠狠地插了進去,將本就混亂的日軍陣型攪得更加支離破碎。
王老根的二團,憋了一天一夜的火氣,此刻也終於得到了徹底的宣泄。
戰士們嗷嗷叫著,端著刺刀,與那些被炮火和突襲打懵的日軍展開了慘烈的白刃戰。
“狗日的小鬼子!讓你們嘗嘗你王爺爺的厲害!”王老根親自端著一挺捷克式輕機槍
對著一股試圖突圍的日軍瘋狂掃射,打得那些日軍鬼哭狼嚎,抱頭鼠竄。
李飛的新五團,雖然新兵居多,但在白廟溝剛剛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殲滅戰,士氣正虹。
此刻麵對這些已經喪失鬥誌的日軍,更是打得有聲有色。
老兵帶著新兵,三人一組,五人一群,利用地形,不斷蠶食著日軍的活動空間。
“排長,這些小鬼子也不怎麼禁打啊!還沒剛才那些二鬼子能跑呢!”
一個新兵蛋子一邊給步槍壓子彈,一邊咧著嘴對身邊的老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