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參謀麵如土色,顫聲道:“師團長閣下……外圍……外圍我軍各部似乎……似乎都遭到了支那軍的猛烈反擊
山下奉文將軍的第十師團在側後方遭到不明支那部隊突襲,已經……已經後撤了!
梅津司令官閣下的命令是……是讓我們立即停止進攻,從突出部撤離!”
“撤離?!”磯穀廉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起來,“現在怎麼撤?!
我們的兩翼已經被支那軍死死咬住,那個缺口……那個缺口正在被他們紮緊!
我們被包圍了!我們被林楚生那個小崽子算計了!”
他頹然地鬆開手,一屁股坐在彈藥箱上,眼神空洞。
他終於明白,自己不是什麼英雄,而是帶著第三師團數萬精銳
一頭紮進了林楚生精心布置的陷阱,成了一隻名副其實的甕中之鱉。
“師團長閣下,我們必須突圍!趁著支那軍的包圍圈尚未完全合攏,我們還有機會!”
一名聯隊長還算鎮定,大聲建議道。
磯穀廉倉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瘋狂:“對!突圍!命令!第六十九聯隊,大內暢三那個混蛋,讓他給我從原路殺回去!
不惜一切代價,把那個該死的缺口給我重新打開!第五聯隊、第六聯隊,掩護側翼!全軍……全軍向東突圍!”
然而,此時的日軍,早已不複先前的囂張氣焰。
黑虎縱隊第二師、第三師的戰士們,如同兩把鋒利的剪刀,正狠狠地絞向突出部的根部。
“小鬼子想跑?沒那麼容易!”王老根的第二師陣地上,一名老兵將最後一顆手榴彈奮力投出,爆炸的氣浪將幾個試圖反撲的日本兵掀翻在地。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硝煙,端起刺刀,帶著身後的戰士們又衝了上去。
李懷謙更是身先士卒,揮舞著大刀片,帶著第三師的敢死隊,像一把楔子狠狠釘在日軍撤退的道路上。
他一刀劈翻一個日本兵,大吼道:“狗日的,想從老子這兒過去,先問問老子手裡這把刀!”
戰場的天空,早已被雙方的炮火染成了灰黑色。
黑虎縱隊的炮兵陣地上,122毫米榴彈炮和152毫米加榴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這些從蘇聯老大哥那裡弄來的寶貝疙瘩,此刻正毫無保留地傾瀉著怒火。
炮彈如同冰雹一般,成片成片地砸進日軍擁擠在突出部內的陣地。
“轟隆隆——轟隆隆——”
每一聲巨響,都伴隨著衝天的火光和日軍士兵絕望的慘叫。
地麵在顫抖,鋼鐵在哀鳴。日軍的野戰工事在重炮的轟擊下如同紙糊的一般脆弱不堪,成群的士兵在爆炸中被撕成碎片。
“我們的炮呢?我們的炮兵在哪裡?!”一名日軍軍官在硝煙中絕望地嘶喊。
然而,他們的炮兵陣地,早已被黑虎縱隊更遠射程的炮火重點照顧
此刻大多已經啞火,即便有零星的反擊,也很快被壓製下去。
磯穀廉倉組織的第一次突圍,在黑虎縱隊兩翼的頑強阻擊和頭頂毀滅性的炮火打擊下,很快便宣告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