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搞軍事訓練,晚上就組織上大課。秦峰親自當教員,戴著眼鏡,拿著教鞭,在黑板上寫寫畫畫,講得頭頭是道。
一開始,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老兵油子和新兵蛋子們,聽得是雲裡霧裡,叫苦不迭。
“司令,您講的這些,什麼函數,什麼拋物線,俺們也聽不懂啊。
您就告訴我們,槍怎麼打,炮怎麼轟就行了。”一個老兵撓著頭說。
秦峰笑了笑,放下教鞭:“我問你,你想不想每次開炮,都能一炮打中敵人的坦克,而不是把炮彈打到天上去?”
“想啊!做夢都想!”
“那你就得學。學會了這些,你就是炮神。不想學,你就隻能一輩子給炮神扛炮彈。”
一句話,就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勝心。
一時間,整個一縱都掀起了一股學習熱潮。老兵教新兵識字,識字的搶著回答問題。
到了晚上,彆的縱隊營房裡是打牌吹牛的喧鬨聲,一縱的營房裡,
則是一片“之乎者也”和“勾股定理”的朗朗讀書聲,不知道的還以為走進了哪個大學的校園。
就這樣,三個月的時間,在訓練的汗水、訴苦的淚水和學習的墨水中,飛快地流逝。
當東北的冰雪開始消融,春天來臨的時候,一支脫胎換骨的雄師,已經屹立於白山黑水之間。
原本一百萬的一野,在吸收了數十萬俘虜和踴躍參軍的有誌青年後,急劇膨脹。林楚生大筆一揮,對全軍進行了重新整編。
原來的十二個縱隊,每個縱隊都擴編為一個擁有四個主力戰鬥師和一個獨立炮兵師的超級大縱隊。
全軍總兵力,達到了驚人的一百六十萬!這還不包括那些遍布各地的獨立師和赤衛隊。
入關前夕,林楚生在陽沈城外的巨大操場上,舉行了一場史無前例的誓師大會。
一百六十萬大軍,十二個整編縱隊,組成了一個望不到邊際的鋼鐵森林。
無數的紅旗,在春風中獵獵作響。嶄新的坦克,鋥亮的火炮,組成了一個個鋼鐵方陣,散發著冰冷的殺氣。
林楚生站在高高的檢閱台上,看著台下那一張張年輕而堅毅的臉龐,
看著這支由他一手締造的,即將席卷天下的無敵之師,心中豪情萬丈。
他的身邊,站著張浩雲、秦峰、王老根、李懷謙、周至、阿麗亞……所有縱隊以上的指揮官,濟濟一堂。
“同誌們!”林楚生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了整個廣場,也傳向了即將風雲變幻的關內,
“東北,我們打下來了!但是,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還沒有完全迎來光明!
在關內,還有千千萬萬的同胞,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在等著我們!”
他猛地拔出指揮刀,指向南方。
“現在,我命令!”
“一野全軍!入關!”
公元1948年春。
一支規模空前,氣勢如虹的軍隊,如同一股紅色的鋼鐵洪流,從白雪消融的東北大地,湧入了古老的山海關。
天地為之變色,天下為之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