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最通俗的語言,解釋著複雜的國際地緣政治。
“二姐,你搞航空的,應該明白一個道理。
真正的安全,不是把籬笆紮得有多高,而是要有能力,在彆人打你家玻璃之前,先把磚頭拍到他臉上去。
我們這個國家,窮了太久,也挨了太久的打。
現在,好不容易站起來了,就必須打掉一些人‘我們好欺負’的幻想。
這一仗,或許躲不掉,也必須打。”
林玉生靜靜地聽著,她從弟弟平靜的敘述中,感受到了一種山雨欲來的沉重壓力,和一種破釜沉舟的強大決心。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回國的意義。
她研究的那些東西,或許在和平時期,隻是象牙塔裡的理論。
但在這一刻,卻可能成為保家衛國,讓這個民族不再受人欺辱的利器。
她的心中,也燃起了一團火。
“我明白了。”林玉生鄭重地點頭,“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開口。
雖然我不會開槍,但我知道,怎麼讓鐵疙瘩飛得更高,更快。”
林楚生看著她,欣慰地笑了。他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張重要的底牌。
火車一路疾馳,在這日清晨,緩緩駛入了燕平西站。
站台上,早有幾輛黑色的轎車在等候。
林夢生也來了。她穿著一身合體的乾部服,剪了短發,顯得英姿颯爽。
在看到林玉生走出車廂的那一刻,這位昔日潛伏在敵人心臟,見慣了生死離彆的王牌特工,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二姐!”
“三妹!”
姐妹倆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多年的思念和牽掛,儘在不言中。
沒有過多的寒暄,林楚生看了一眼手表,
神色嚴肅地對她們說:“二姐,三姐,你們先回家。
我得立刻去一趟中樞海,有個重要的會議。”
林夢生點了點頭,她從自己弟弟的臉上,已經讀懂了一切。
“去吧,家裡有我們。”
林楚生坐上另一輛車,絕塵而去。
林楚生在燕平的家,安在一個鬨中取靜的四合院裡,青磚灰瓦,
院裡種著一棵海棠樹,是張學微親手栽下的。此刻,這小小的院落裡,充滿了久違的煙火氣。
林楚生的三個孩子,像三隻小麻雀,嘰嘰喳喳地圍在剛剛見麵的二姑林玉生身邊。
大兒子林念北已經四歲,繼承了父親的機靈和母親的俊朗,口齒伶俐,
小大人似的盤腿坐在床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位從“大洋對麵”回來的姑姑。
“二姑,大洋對麵是不是真的有不用馬拉,自己就能跑的鐵盒子?是不是有能飛在天上的大鐵鳥?”
二兒子才剛會走,話還說不清楚,就學著哥哥的樣子,咿咿呀呀地指著林玉生戴的眼鏡,
似乎對那兩個亮晶晶的圈圈很感興趣。
最小的女兒還在繈褓中,此刻正被林玉生抱在懷裡,小手緊緊抓著她的衣襟,睡得香甜。
林玉生愛不釋手地抱著這個粉雕玉琢的小侄女,臉上是抑製不住的喜愛。
她這位享譽國際的空氣動力學專家,此刻所有的理論和公式,都化作了最溫柔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