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曹大牛徹底懵了。
“這是總指揮部剛剛發來的電報。”秦峰將另一份電報遞了過去，“你自己看。”
曹大牛接過電報，上麵的字他認不全，但“曹大牛同誌”、“通報表揚”、“冷炮運動”、“獎勵”這幾個詞，他還是看得懂的。
他的眼珠子越瞪越大，嘴巴也越張越大，那感覺，比他親手打爆了美國佬的指揮車還刺激。
“軍長……這……這是……”他拿著電報的手，都在哆嗦。
“這是你應得的。”秦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大過處分照記，功勞也照賞。
功是功，過是過，一碼歸一碼。你小子，給我們十七軍長臉了！”
秦峰的笑容很真誠，沒有半點虛假。
曹大牛這個七尺高的山東漢子，在戰場上流血不流淚，此刻眼眶卻一下子紅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重重地吸了吸鼻子，然後對著秦峰，敬了一個他這輩子最標準的軍禮。
“軍長！以後要再有這種活兒，你還讓我上！我保證，下次先打報告！”
“滾蛋！”秦峰笑罵了一句，“下次再敢先斬後奏，我真槍斃了你！
把你的酒和肉拿走，趕緊去給你的兵分了！
然後給老子寫一份更詳細的報告，把你的‘冷炮’經驗，好好總結一下，全軍都等著學呢！”
曹大牛抱著酒和罐頭票，暈乎乎地走出了指揮部，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而他不知道，一場由他這個愣頭青點燃的，名為“冷炮”的烈火，即將席卷整個朝島的戰線。
林楚生的一紙電文，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在整個援朝軍的戰線上激起了千層浪。
“冷炮運動”這個新名詞，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每一個炮兵陣地。
抱川前線，第二軍指揮部。
王老根拿著電報，樂得嘴都合不攏，蒲扇般的大手掌在桌子上拍得砰砰作響。
“他娘的！我就說嘛！這才是打仗！躲在洞裡算什麼本事！”
他對著自己的炮兵師長大吼，“看看人家十七軍的曹大牛，一個營長都敢這麼玩！
你們呢？一個個都是師長團長，腦袋裡裝的都是豆腐渣嗎？”
炮兵師長被罵得滿臉通紅，卻不敢還嘴，隻能小聲嘀咕：“軍長，這……這主要是沒有總部的命令……”
“現在有命令了！”王老根眼睛一瞪，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三天之內，必須給老子拿出你們二軍的‘冷炮’方案來！
要打得比十七軍更響，更漂亮！
咱們二軍是頭等主力，是老虎，不能讓十七軍那幫猴子給比下去了！聽見沒有！”
“是！”炮兵師長立正敬禮，心裡卻在叫苦不迭。
王老根這是下了死命令，要跟十七軍彆上苗頭了。
“還有！”王老根又叫住了他，臉上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把阿麗亞司令給我請來！就說我王老根想通了，‘冷槍’和‘冷炮’，
就是豆漿配油條，天生一對！咱們得好好合計合計，
怎麼讓咱們的狙擊手和炮兵，搞出點新花樣來！”
他算是徹底想明白了，林總指揮的這些新戰術，就像是給他這頭猛虎，安上了最鋒利的爪牙。
之前他還覺得放冷槍是偷雞摸狗，現在看來，這簡直是最高效的殺人藝術。
王老根這邊熱火朝天，其他戰線上的炮兵部隊也炸開了鍋。
以前，炮兵都是寶貝疙瘩，藏在後方最安全的坑道裡，輕易不動。
現在，風向全變了。各種輕便的，可以打了就跑的火炮，
比如迫擊炮、無後坐力炮、山炮，甚至是繳獲來的火箭筒，都成了搶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