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紫鳶被他眼中的狠戾懾住,卻依舊不肯服軟,梗著脖子道:“她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沒規沒矩的野丫頭,死了也是活該!”
“你再說一遍?”溫若寒周身靈力驟然暴漲,靈堂內的燭火劇烈搖晃,連梁柱都仿佛在微微震顫。他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地麵的青石板便裂開一道細紋,“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她靈前說這種話。”
江楓眠見狀,連忙上前擋在虞紫鳶身前,對著溫若寒拱手道:“溫宗主息怒!內子失言,是我教導無方,還請溫宗主看在江、溫兩家的情分上,饒過她這一次……”
“情分?”溫若寒瞥了他一眼,眼神裡滿是嘲諷,“江楓眠,你也配跟我談情分?魏長澤幫你那麼多,他們夫婦卻慘死在你夫人手中,你不僅不報仇,反而幫著遮掩,你這‘情義’二字,真是廉價得可笑。”
江楓眠被他說得麵紅耳赤,嘴唇囁嚅著,卻一個字也辯解不出。他知道,此事是江家理虧,是他懦弱,可虞紫鳶終究是他的妻子,江家的主母,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出事。
靈堂內的氣氛凝重如鐵,各世家修士噤若寒蟬,誰也沒想到一場吊唁竟會演變成這般劍拔弩張的局麵。溫若寒的怒火如燎原之勢,江楓眠的窘迫與虞紫鳶的悍然對峙,讓原本肅穆的靈堂蒙上了一層難堪的陰霾。
小魏嬰小手緊緊握著小藍湛的手,他不懂那些複雜的恩怨,隻知道那個穿紫衣的女人對阿娘做了很壞的事,心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悶得發疼,眼眶又一次紅了。
青衡君上前一步,周身靈力收斂,卻自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溫宗主,此地乃靈堂,不宜動私刑。但江家行事有虧,害死魏長澤夫婦,證據確鑿,總需給仙門一個交代。”
溫若寒聞言,周身暴漲的靈力稍稍收斂,卻依舊帶著凜冽的壓迫感。他瞥了眼被江楓眠護在身後、仍在咬牙瞪視的虞紫鳶,冷哼一聲:“青衡君說得是,靈堂之上確實不宜見血。但這筆賬,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緩步走到虞紫鳶麵前,玄色衣袍掃過地麵,帶起的風卷起她散落的發絲。“你仗著紫電行凶,今日便廢了你這身修為,也算讓你嘗嘗失去依仗的滋味。”
話音未落,溫若寒指尖已凝起一道淩厲的靈力,快如閃電般探向虞紫鳶的靈脈。
江楓眠驚呼一聲“不可”,想上前阻攔,卻被溫若寒隨手一揮震開數步,重重撞在柱子上,臉色慘白如紙。
虞紫鳶瞳孔驟縮,心中湧起強烈的恐懼,她立即揮動紫電,想抵擋溫若寒的攻擊。可她根本就不是溫若寒的對手,紫電剛一出手,就被溫若寒輕易製服。溫若寒兩三下就將她擒住,讓她動彈不得。
“溫若寒,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江家和虞家絕不會善罷甘休!”虞紫鳶歇斯底裡地威脅道。
可她的威脅,對溫若寒來說,毫無作用。溫若寒麵無表情,指尖的靈力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丹田。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靈堂,虞紫鳶隻覺丹田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體內的靈力如決堤的洪水般潰散,四肢百骸瞬間變得酸軟無力。她癱倒在地,望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眼中終於露出了恐懼,她的修為,真的被廢了。
溫若寒收回手,仿佛隻是撣去了衣上的灰塵,語氣冰冷:“這是你欠藏色的。至於剩下的,便留著讓這孩子自己決定。”他目光轉向縮在藍湛身後的小魏嬰,“等他長大了,要不要親手討還,由他說了算。”
小魏嬰望著癱在地上、再無半分倨傲的虞紫鳶,又看了看溫若寒冷硬的側臉,小手攥得更緊了。他不懂“廢了修為”意味著什麼,可他看得出虞紫鳶這個壞人很痛苦。他心口的悶痛似乎也輕了些,覺得這個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江楓眠跌跌撞撞地撲到虞紫鳶身邊,將她扶起,看著她麵無人色、眼神空洞的模樣,喉頭哽咽:“三娘子……”
虞紫鳶被廢去修為,癱軟在地,往日的倨傲被劇痛與驚恐撕扯得粉碎,可眼底的怨毒卻絲毫未減。
她望著溫若寒冷漠的背影,又瞥見靈堂角落那個小小身影,突然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用儘全力嘶吼起來:
“好!好得很!溫若寒,藍啟仁,你們都幫著這個野種!他爹娘是什麼東西?一個不知廉恥的瘋丫頭,一個跟屁蟲似的散修,死了也是活該!留著這個小孽種,怕不是又要學著他爹娘的樣子,到處惹是生非,敗壞門風!”
她的聲音尖利刺耳,像淬了毒的針,狠狠紮向靈堂裡每一個人,更直直刺向小魏嬰的心口。
小魏嬰渾身一顫,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又變得慘白。他雖年幼,卻也懂“野種”“孽種”是最惡毒的咒罵。他猛地從藍湛身後探出頭,攥著小拳頭,眼眶通紅地瞪著虞紫鳶,聲音雖帶著哭腔卻異常響亮:“你胡說!我爹娘是好人!他們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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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下意識將小魏嬰往自己身後拉了拉,小小的身軀挺得筆直,清冷的目光掃向虞紫鳶,雖未言語,那眼神裡的厭惡與怒意卻毫不掩飾。
藍啟仁氣得胡須倒豎,指著虞紫鳶怒斥:“虞紫鳶!你害死藏色夫婦還不夠,竟連一個孩子都要汙蔑!當真是蛇蠍心腸,無可救藥!”
江楓眠臉色灰敗,他扶著虞紫鳶的手微微顫抖,此刻縱有千般維護,也被這等惡毒言語堵得啞口無言。他看著周圍修士投來的鄙夷目光,隻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溫若寒本已轉身,聞言猛地回頭,眼中殺意畢現。可還沒等他行動,有個人動作更快。
雲舒晚一進靈堂,就聽到了虞紫鳶的惡毒咒罵。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早已把小魏嬰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聽到虞紫鳶如此辱罵小阿嬰,她根本忍不了。她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虞紫鳶麵前,揚手就扇了她一個大嘴巴。“啪”的一聲脆響,直接把虞紫鳶的嘴巴扇腫了。
青衡君看著雲舒晚這乾脆利落的打人姿態,眼睛一亮,他好久沒看到過這麼有活力、這麼果敢的阿晚了。
虞紫鳶被這一巴掌打得腦袋發懵,半晌才回過神來。她捂著臉,惡狠狠地瞪著雲舒晚:“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打我?”
“誰讓你嘴巴這麼臭,簡直是欠打。”說著,雲舒晚又揚手,“啪”的一聲,再次扇了虞紫鳶一巴掌。
“我要殺了你!”虞紫鳶徹底氣瘋了,可剛被廢了修為的她,根本不可能打到雲舒晚。於是她看向江楓眠,歇斯底裡地怒吼:“江楓眠,你是死人嗎?還不幫我殺了她!”
江楓眠看著狀若瘋癲的虞紫鳶,又看看一臉冷然的雲舒晚,再想想靈前的棺槨與那個攥緊拳頭、強忍著淚水的孩子,心中最後一絲維護的念頭也徹底熄滅。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隻剩一片疲憊的灰敗,緩緩鬆開了扶著虞紫鳶的手,低聲道:“三娘子,夠了。”
這輕飄飄的三個字,卻比任何斥責都讓虞紫鳶心寒。她不敢置信地瞪著江楓眠,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像是要將積攢的怨毒全傾瀉出來。她掙紮著撲向雲舒晚,指甲尖利如爪,卻被雲舒晚側身避開。
雲舒晚眸光一冷,抬手扣住她的下頜,指尖靈力微動,精準點在她喉間的聲道上。
紫鳶的嘶吼戛然而止,嘴巴張了又合,卻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隻有渾濁的目光裡翻湧著無儘的恨意與絕望。
“滿嘴汙穢,汙了逝者的清淨。”雲舒晚鬆開手,語氣平淡卻帶著徹骨的寒意,“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便不必說了。”
虞紫鳶癱坐在地,喉嚨裡隻能發出“嗚嗚”的嗚咽,像隻被拔了牙的困獸,再無半分先前的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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