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玦雙目圓睜,手中霸下“嗡”地一聲震顫,殺氣凜然:“代他受罰?金子軒,你可知他害了多少人?我父親的命,被他玷汙的清白,被他拖累的家族,豈是你一句‘代罰’就能抵消的?”
他步步緊逼,刀光幾乎要貼到金子軒鼻尖:“你父罪大惡極,死不足惜!今日誰也彆想護他!”
金子軒臉色發白,卻依舊挺直脊背,未曾後退半步:“聶宗主的恨意,晚輩懂。可殺了他,先聶宗主也不能複生,被傷害的人也無法回到從前。留他一命,讓他活著贖罪,難道不是另一種懲戒?”
“贖罪?”聶明玦怒極反笑,長刀猛地指向金光善,“這種狼心狗肺之徒,懂得什麼叫贖罪?留著他,隻會讓更多人惡心!”
金光善躲在金子軒身後,此刻竟還敢囁嚅:“子軒說得對……我願贖罪……我願把金家半數財產分給受牽連的家族……”
“財產?你以為用這些就能彌補你犯下的罪孽?”聶明玦很是憤怒。
就在這時,金夫人忽然開口,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子軒,不必求了。”
她走到金子軒身邊,輕輕按住他的肩膀,目光直視聶明玦,語氣竟帶著幾分豁出去的決絕:“聶宗主,金光善罪有應得,我金家絕無二話。但子軒是無辜的,金光善犯的錯,與他無關,今日之事,若聶宗主非要一個了斷,我金家……願將他交予聶宗主處置,隻求諸位此後莫要再因他一人,遷怒於我兒,遷怒於金家。”
這話無異於親手將金光善推向絕路。
金光善不敢置信地看向金夫人,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被掐住了喉嚨的困獸:“你……你好狠的心!”
金夫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死死盯著金子軒,眼神裡是不容置疑的警告:“子軒,你若還認我這個娘,就記住,你是金家未來的宗主,你的肩上是金家的存續,不是你爹的爛賬!今日若為了保他,惹得仙門百家共憤,金家才是真的萬劫不複!”
金子軒僵在原地,一邊是母親祈求的眼神,一邊是聶明玦燃著怒火的目光,還有父親在地上掙紮的嘶吼,隻覺得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他知道母親說得對,可胸腔裡那份沉甸甸的血脈之情,卻讓他怎麼也邁不過去。
魏無羨站在一旁,看著這僵局,忍不住湊到藍忘機耳邊低語:“金子軒倒是比他爹有擔當,可惜……”可惜生在了這樣的家庭,遇上了這樣的爹。
藍忘機輕輕“嗯”了一聲,目光落在金子軒顫抖的肩頭,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金光善卻是不肯認命,若金家真的拚命,其實還是有很大可能保下他的,於是他嘶吼著:“子軒!你娘是想讓你忘了養育之恩!你不能聽她的!我是你爹啊!”
“閉嘴!”金夫人猛地回頭,眼神裡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拖累他?金光善,你若還有半分人性,就該自己了斷,彆讓子軒一輩子活在你的陰影裡!”
這話像一把鈍刀,割開了金光善最後的偽裝。他看著金夫人冰冷的臉,看著金子軒動搖的眼神,終於明白自己再無退路。
聶明玦上前一步,霸下直指金光善:“廢話不必多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便替先父討回公道!”
金家護衛們想攔,卻被金家長老和金夫人給阻止了。
聶明玦淩厲的眼神逼退。劍風裹挾著凜冽的殺意,直取金光善心口。
金光善反應迅速的奔逃,卻被藍曦臣攔住了去路。很快聶明玦就追了上來,他無奈隻能跟聶明玦打起來。
金光善身為金家宗主,這些年卻是疏於修煉,跟人戰鬥的經驗更是少得可憐,所以他雖然比聶明玦大,但卻不是聶明玦的對手,兩人不過才過了五六招,金光善就輸了。
“不要!”金子軒下意識伸手去擋,卻被金夫人死死拽住。母親的力氣大得驚人,他眼睜睜看著那柄刀穿透父親的胸膛,鮮血噴湧而出,濺紅了金磚,也濺進了他眼底。
金光善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口的刀,嘴角湧出鮮血,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發出一聲模糊的氣音,頭一歪,徹底沒了聲息。
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金子軒渾身顫抖,被金夫人死死按在原地,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砸在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濕痕。他知道父親罪有應得,可親眼看著那抹血色消散,心臟還是像被生生剜去一塊,疼得喘不過氣。
聶明玦抽出霸下,刀身滴落的血珠砸在金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死寂的殿內格外刺耳。他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金光善,眼中翻湧的恨意終於稍稍平息,卻仍帶著未散的戾氣,沉聲道:“父仇得報,告慰先父在天之靈。”
說罷,他轉身看向金子軒,目光複雜了幾分。這少年雖生於泥沼,卻存著幾分赤誠,隻是這份赤誠,在今日的局麵裡顯得格外沉重。“金子軒,你父罪孽已了,但金家欠仙門的,欠那些被牽連之人的,還需你一一償還。若你敢步你父後塵,我聶明玦第一個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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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軒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個字,隻是死死盯著地上的屍體,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金夫人緊緊攥著他的胳膊,指尖幾乎要嵌進他肉裡,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不許哭。從現在起,你是金宗主,金宗主不能哭。”
她扶著還在顫抖的金子軒,聲音依舊冰冷,卻多了幾分疲憊:“聶宗主,人已處置,還請諸位……先離開金麟台吧。今日之事,我金家會給仙門百家一個交代。”
聶明玦瞥了眼失魂落魄的金子軒,終是沒再多說,收了霸下,對著藍曦臣點頭示意,轉身帶著聶懷桑往外走。
藍曦臣對藍忘機道:“我們也走吧。”
魏嬰和藍湛也跟著往外走,路過殿門時,魏嬰回頭看了眼殿內的狼藉,輕輕歎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藍湛握住他的手,指尖傳來溫熱的溫度:“因果循環,皆是定數。”
魏無羨牽著藍忘機的手,跟在兩人身後,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金子軒站在原地,身影單薄得像隨時會倒下,金夫人站在他身邊,背脊挺得筆直,卻能看出她指尖的顫抖——或許,她對金光善也並非毫無情意,隻是這份情意,早已被他多年的荒唐與算計消磨殆儘,隻剩下對兒子的守護。
殿內的修士們見事已了,也無心再留。也紛紛告辭,原本熱鬨的生辰宴,如今隻剩下滿地狼藉和金家人沉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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