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啟仁望著藍景儀,眸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這小子雖跳脫了些,不甚雅正,卻勝在口齒伶俐、膽識過人,不愧是藍家人。
金光善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嘴角噙著看熱鬨的笑意。他巴不得江家與藍家鬨僵,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好,好得很!”虞紫鳶眼神怨毒地掃過在場的藍家人,“藍啟仁,今日之事,我江家記下了!”
藍啟仁看著這樣的虞紫鳶,眉頭一皺:“虞夫人,雲深不知處的規矩,容不得任何人在此撒野。今日之事,本是金子軒失言在先,藍氏已秉公處置,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挑釁,當真以為藍家好欺負不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伴著衣袂拂過的簌簌聲響。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青衡君緩步走入,自上次他自行出關後,青衡君和藍景儀,藍思追詳談了一次後,就再也沒有閉關,反而開始追查當年他夫人和師父之間的事。隻是時間久遠,到現在還沒有結果,不過藍氏裡的奸細倒是讓他抓住了不少。
藍啟仁見到青衡君,起身行禮:“兄長。”
藍忘機也行禮,恭敬道:“父親。”
“青衡君。”金光善與江楓眠等人也紛紛拱手見禮,神色間多了幾分鄭重。
虞紫鳶從未見過青衡君,隻知他是藍氏宗主,此刻見他姍姍來遲,心頭的怒火更盛,當即尖聲道:“青衡君!同為仙門世家,我們遠道而來做客,你這藍氏宗主卻姍姍來遲,莫不是太不把我虞家放在眼裡了?”
“江夫人此言差矣。”青衡君並沒有把虞紫鳶的叫囂放在眼裡,“雲深不知處乃修行清淨之地,非爾等肆意撒野的客舍。夫人既知‘做客’二字,便該守做客的規矩,私自動用靈器傷我藍氏弟子,辱我藍氏長輩,敢問江夫人,這便是江家的待客之道?”
“我是虞夫人!彆叫我江夫人!”虞紫鳶素來高傲,隻許旁人喚她虞夫人,以此彰顯自己虞家嫡女的身份。
“抱歉,是藍某眼拙了,原來虞夫人並不是江家主母。”青衡君看起來道歉得挺有誠義,可說的話,卻讓人聽出了諷刺的意味。
虞紫鳶被青衡君這話刺得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手指攥得發白,幾乎要將紫電的鞭柄捏碎。她素來驕傲,最恨旁人將她與江楓眠割裂開來,更遑論被這般暗諷“不是江家主母”。
“青衡君!”虞紫鳶聲音聲音尖利,“你少在這裡含沙射影!我乃江楓眠明媒正娶的夫人,是堂堂江家主母!”
青衡君淡淡抬眸,目光平靜無波,“主母之道,在於持家有度,待人有禮。而非仗著家世修為,在他人地界肆意妄為,動輒喊打喊殺。虞夫人這般做派,倒讓藍某懷疑,江宗主這些年,怕是過得不甚舒心。”
這話直戳虞紫鳶的痛處。她與江楓眠的婚事本就摻雜著家族利益,這些年貌合神離,旁人雖不明說,卻總在背地裡議論。此刻被青衡君當眾點破,她隻覺得顏麵儘失,怒火中燒,揚手便要再次催動紫電。
“三娘!”江楓眠厲聲喝止,快步上前按住她的手腕,眼底滿是無奈,“你鬨夠了沒有!”青衡君身為江楓眠那一代唯一有尊號的人,就可以知道這人有多優秀,就算他多年不出現,江楓眠也不敢看低他。
虞紫鳶用力甩開他的手,眼眶泛紅,語氣卻依舊強硬:“鬨?我這是在為江家討公道!魏無羨吃裡扒外,藍家人仗勢欺人,你倒好,隻會在這裡攔著我!”
江楓眠看著她歇斯底裡的模樣,心頭湧上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轉頭看向青衡君,拱手道:“青衡君,內子失儀,江某代她向藍家賠罪。今日之事,是江家理虧,改日江某定當登門致歉。”
青衡君微微點頭,算是應下了江楓眠的賠罪。
江楓眠又看向魏無羨,目光複雜難言:“阿嬰,你既執意留在藍氏,我便不再強求。隻是你要記住,無論何時,蓮花塢永遠是你的家。”
魏無羨心頭一震,鼻頭微酸,躬身行禮:“弟子謝過江叔叔。”
藍思追見江楓眠好似已有要離開的意思,他走上前來,對著江楓眠行了一禮,“江宗主,晚輩藍思追,有件事在晚輩心中疑惑了許久,今天剛好碰到江宗主,就想一解心中疑惑。”
江楓眠溫和的回道“不知藍公子想要詢問何事,若是江某知道,定會告訴藍公子的。”
“我想請問江宗主,你可否知道魏無羨魏公子的父母是何時何地出事的嗎?他們的墓地又在何處?”藍思追問道。
江楓眠聞言,臉上的溫和霎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錯愕還有心虛。隻是很快他的臉色又恢複了平靜,“當年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長澤兄夫婦夜獵身亡,我並不知道他們是在何處出事的。”
魏無羨亦是猛地怔住,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他怔怔地站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是啊,他這個做兒子的,怎麼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追查父母的蹤跡,尋一尋他們的墓地呢?這些年,他竟渾渾噩噩地將此事拋在了腦後,連一句祭拜的話都未曾說過。
“哦?”藍思追挑眉,繼續追問,“那江宗主又是從哪裡聽到藏色前輩夫婦身亡的消息呢?既然身亡的消息能傳出來,必定是有人親眼所見,或是尋到了些許蹤跡,怎會連具體地點都未曾提及?”
江楓眠的指尖微微蜷縮,放在身側的手悄然攥緊,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垂眸避開藍思追的目光,聲音比剛才低沉了幾分:“當年……是同道傳來的消息,隻說他們夫婦二人在夜獵時遇上了強大凶獸,力戰不敵,屍骨無存。至於具體是何處……消息太過倉促,並未提及。”
“屍骨無存?”藍思追挑眉,語氣裡帶著銳利,“魏公子的母親藏色夫人,乃是抱山散人之徒,修為精深,當年可是跟溫氏宗主打得不相上下的,而魏公子的的父親長澤前輩也是修為不弱,一手劍術出神入化,到底怎麼樣的凶獸可以讓他們二人屍骨無存的下場?連一絲遺物、一點蹤跡都未曾留下?若是真的有這麼厲害的凶獸,為什麼仙門從無記載?多年更是未出來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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