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麼肯定是有的。
她負責采買下人,自然由她先挑。
老三家的慣會偷懶,每次派她做事總是推三阻四,漸漸的,索性就不叫她了。
分給三房的下人,自然是大房、二房挑剩下的。
但她能承認嗎?
“母親,這真真是冤枉兒媳了!府裡的下人都是我和弟妹們商量著采買的,隻是三弟妹時常有事來不了。興許是因為這樣,三弟便以為我和二弟妹把劣等下人撥給他們三房了吧。”
老太君一聽這話,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沒好氣地瞪了小兒子一眼:“說來說去,怪你媳婦偷懶不乾活。這會兒又來怨你嫂子。”
謝三爺哼了一聲:“甭管之前什麼貓膩,今後我們三房的下人自己采買,母親你這就給兒子一筆銀子,趁天沒黑,兒子去找牙行買幾個機靈會來事的下人回來。”
“老三,這不合規矩!”謝大老爺皺眉反對。
“不合規矩?”謝三爺眉一豎,“我閨女因為大嫂撥來的丫鬟伺候不儘心被擄走,我沒找你們算賬你們該偷笑了,隻是讓你們把那群歪瓜裂棗收回去,我自個去挑幾個伺候儘心的,這叫不合規矩?是不是火沒燒到你們身上不覺得痛啊?既如此,還是那句話,把我侄女們喊出來,讓你們也嘗嘗失去閨女的滋味!”
“……”
個混不吝的!
老太君被這個無賴潑皮樣的小兒子氣得說不出話。
大房、二房也拿他毫無辦法。
最後,老太君拿出庫房鑰匙,無力地揮揮手,讓心腹大丫鬟去取了二百兩銀子,撥給三房換下人。
謝二夫人看得蠢蠢欲動,幾次欲言又止,被謝二爺一個眼神製止了。
“老爺方才為何阻止妾身?”
回到東跨院,二夫人洗淨手,替老爺斟了一杯茶,言語間有些許埋怨:
“三弟能支銀子買下人,我們二房為何不能?”
“你沒見母親今日很不高興?之所以答應三弟,也是不想由他胡鬨下去。”
話是這麼說,但二夫人覺得既然三房能夠爭取到銀子自己采買下人,那麼二房也該如此,否則就吃虧了。
而且一房下人,哪需要二百兩銀子那麼多。
采買剩下的銀錢,還不是進了三房自個的私庫。
“三弟可真會斂財。”
謝二夫人悻悻嘀咕。
三房住在西跨院。
位置不及東跨院好,離府門遠,出入府不及大房、二房方便。
但勝在麵積大,除了一座中規中矩的三進院子,西北角的錦鯉池假山後花園也作為補償劃入了三房範疇。
謝三爺命人在花園西北角開了個偏門,出去就是毗鄰謝府私塾的探花胡同,出入府邸方便多了。
此刻,他從聚安堂回來,衣擺一撩,邁過門檻大步走進正院,將手裡沉甸甸的包袱往桌上一放,拿起茶壺灌了幾口茶,才哈哈一笑:
“夫人!我照姎兒師父叮囑的,將大嫂安排的下人統統退回去了,又問母親支了二百兩銀子,這就去牙行選一批忠心護主的下人回來。”
謝三夫人從裡屋出來,身後跟著奶娘和陪嫁丫鬟。
其餘的下人果真都不見了。
她給了謝三爺十日以來第一個笑臉:“當真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