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怒意上來時,控製不住地歇斯底裡、摔摔打打,不僅拿身邊伺候的人泄憤,狂躁症發作的時候,還拿兩個孩子出氣。
有一次被皇帝撞見,大為光火,直接把她降回答應。
若不是看在她給皇家生了兩個皇子的份上,都想把她打入冷宮。
可這個懲罰,對謝娉來說和打入冷宮也沒什麼差彆了——皇帝把兩個孩子抱給了生育子嗣艱難的妃子撫養,此後再沒來過她的寢宮。
失去了皇帝的寵愛,又沒有皇子傍身,在品階森嚴的後宮,小小的答應能比冷宮妃子好過到哪兒去呢?
謝娉失了寵,連帶著她娘家也跟著吃掛落。
好在謝府分家了,謝三爺又立過功,還不止一件,皇帝倒也沒不分青紅皂白搞連坐。
但大房就不好過了。
爵位在身的大老爺被宣進宮,跪在禦書房挨了一頓訓不說,還被罰了一年俸祿。
謝嫣的未來婆家,打聽到親家姑奶奶被聖上厭棄、兩個皇子已經被記到其他妃子名下,當即發起了退婚。
大房不願意也沒轍。
可退婚的話,彩禮就得歸還。
大房哪拿得出來啊。
那些被大夫人暗中扣下的值錢貨,早就變現成銀兩,送給宮裡的女兒了。
“嗷——”
大夫人再也維持不住往日的體麵,嚎啕大哭。
二夫人死死盯著老太君。
這老貨要是敢拿體己偷偷貼補大房,她就跟著鬨。
反正鎮國公府的臉麵已經掉地上了,誰怕誰啊!
二房雖然沒跟著吃掛落,但多少受了大房牽連。
起碼宣平侯府根本不認和謝婉的這門親事,已經在給小世子相看彆家貴女了。
一想到毒婦奶娘的孫女,在她家白吃白喝十幾個年頭,到頭來根本幫不到家裡,二夫人就一肚子怨氣。
不過現在不是談論養女婚事的時候,她要盯著老太君,絕不能讓這老貨背著他們二房貼補大房。
老太君倒是有心想貼補大房,但她也拿不出這麼多體己錢,於是把謝三爺找了過去,話裡話外地想讓他幫幫老大一家。
謝三爺想罵娘。
可老子娘就坐在堂上,他再混不吝也不至於大逆不道。
還是回頭去罵老大一家吧。
好好的牌麵被他們一家打得稀巴爛,如今倒是想起他這個弟弟了。
當初他就勸過老大兩口子,讓他們彆一味地往宮裡送銀子,又不止謝娉一個女兒,還有彆的兒女、孫子女要養呢。
可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老大兩口子愣是聽不進勸,還反過來嘲諷他將來彆沾侄女的光。
行!
他不沾!
那現在又乾嘛來找他?
他自己還有三個兒子、一個閨女呢,如今大孫子也有了,一大家子等著養呢。
何況,三房除了分家時分得的那一份,其餘銀錢要麼靠閨女的師父幫襯、要麼靠大兒子小閨女出海賺的。每一兩銀子都來之不易。
他要是巴巴把家裡的錢送給大房,跟當初大房瞞著他們貼補宮中的侄女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