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教訓妹妹回去再說。”路南平靜地提醒,血獄已經重新出鞘。
“現在該走了。”
逸檸墨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冷靜。
他一把抓住逸妍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留下淤青。
“這次彆想再亂跑。”
逸妍乖乖點頭,卻在哥哥轉身的瞬間,偷偷用舌尖舔了舔嘴角,那裡還殘留著一絲青蘋果味的甜。
她揉了揉發紅的手腕,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她抬起手臂,在綠月慘淡的光線下,隱約可見一道透明的金色光環正靜靜箍在她的手腕上——若不仔細看,幾乎與空氣融為一體。
她眯起眼睛,指尖輕輕觸碰那道金環,竟感受到細微的能量震顫。
更令她心驚的是,一條極細的金線從環上延伸而出,纖細如蛛絲,在月光下泛著微弱的流光。
而金線的另一端……
逸妍順著線看去,隻見它蜿蜒纏繞在逸檸墨的右手食指上,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試著動了動手腕,金線立刻繃緊,傳來輕微的拉扯感。
逸檸墨似有所覺,微微側目,翡翠色的瞳孔在夜色中泛著冷光。
他沒有說話,隻是食指輕勾,金線便如活物般收緊了一分——不疼,卻帶著不容抗拒的警告。
所以……我現在是被拴住了?
逸妍眯起眼睛,突然意識到——這根細線正在緩慢地吸收著她的異能波動。
每當她試圖調動體內能量時,就能感覺到一絲細微的阻力,就像被某種溫柔的枷鎖束縛著。
原來如此……
她撇了撇嘴,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這條細線既是一種保護,也是一道無形的牢籠。
逸檸墨甚至不需要回頭,就能通過指尖的牽引感知到她的位置和狀態。
明明身處險境,逸檸墨還要分神給她係上這麼一條“狗鏈”。
“哥,”她突然開口,聲音輕快得不像話,“你這招跟誰學的?陳長生嗎?”
逸檸墨的背影明顯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他沒有回頭,隻是金線又無聲地收緊了一圈,像是在回應她的挑釁。
路南走在最前方,血獄的刀鋒映著月光,聞言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
“比陳長生的手法溫柔多了——至少沒把你釘在培養槽裡。”
逸妍撇撇嘴,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上的金環。那觸感冰涼光滑,像極了某種高級的……
囚具。
逸妍看著前麵兩人的背影,突然僵在原地,一個可怕的念頭如閃電般劈進腦海。
如果左霧君黑霧裡那些浮動的“糖果”都是眼球,那她剛才津津有味吃下去的“青蘋果味糖果”
胃部猛地痙攣起來,喉間泛起一陣劇烈的酸苦。
她捂住嘴,瞳孔劇烈收縮,先前那種詭異的渴望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的惡心感。
“嘔——”
她彎下腰,控製不住地乾嘔起來,可那些“糖果”早已化作能量融入血液,連一絲殘渣都吐不出來。
舌尖殘留的青蘋果甜味突然變得令人作嘔,她發瘋似的用袖子擦著嘴,直到嘴唇被磨得生疼。
路南不動聲色地遞來一塊手帕,暗紅色的眼眸深不可測:“現在清醒了?”
逸妍顫抖著接過手帕,手緊緊抓住路南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