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階段的規則是‘無’，但本該在第二階段出現的規則，卻在這個‘無規則’的階段突然顯現……”
逸檸墨指尖輕敲桌麵，淡淡的補充道：“所以說，遵守總比忽略強。”
他的眼睛倒映著眾人陰晴不定的臉。
“而且，未必每條規則都是弱點，可能是警示、陷阱和陰謀。”
李子柒猛地跳起來：“臥槽！所以我的【後悔就很牛逼】可能是……”
“陷阱。”
路南冷聲接話，然後麵無表情地攤開手掌，23張泛黃的書頁懸浮在他掌心上方，如同被無形的絲線吊起。
“我暫時沒有任何規則。”
但逸妍敏銳地注意到，其中一張卷邊的書頁背麵隱約透出字跡。
她伸手輕輕一點，那張書頁自動翻轉過來。
【我是左撇子，所以我絕對不會用右手握刀】
潦草的字跡像是被鮮血匆匆寫就，還在不斷滲出暗紅的液體。
“嘖。”路南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麻煩了，我慣用右手。”
逸妍的瞳孔驟然收縮，聲音都變了調：“那怎麼辦啊？萬一你下意識用了右手豈不是——”
話音未落，寒光乍現。
路南左手抽出腰間的血獄，毫不猶豫地斬向自己的右腕。骨肉分離的悶響中，斷掌“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鮮血瞬間在地板上漫開一朵刺目的花。
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李子柒，止血。”
“臥槽你小子還是這麼瘋！”李子柒嘴上罵著，手心已經亮起瑩綠色的治愈光芒，迅速封住了噴湧的傷口。
逸妍整個人僵在原地，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
路南卻用僅剩的左手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副本結束後會再生。”他瞥了眼地上的斷掌，“比起違反規則的後果，這點代價很劃算。”
逸檸墨的眉頭微微蹙起，但很快又恢複平靜：“妍妍，你也檢查下自己的書頁吧。”
“哦好。”逸妍乖巧地抬手，十九張泛黃紙頁如蝶群般在她掌心展開。
她的指尖輕輕翻動，冰藍色的瞳孔倒映出那些逐漸浮現的血色字跡：
【不要壓抑自己內心的渴望，請墮落】
【自己的直覺也太準了，不過好像又都不是什麼好事】
【其實人類更像怪物吧，殺死吧】
【在你覺得自己該死的時候，立馬自殺】
【不遵守規則又怎樣……隻要其他人不知道，那我就不必遵守規則】
每一行字都像毒蛇般鑽入眼底。
逸妍的指尖幾不可察地顫了顫，卻麵不改色地將所有書頁重新疊好，輕輕一握便讓它們消散在空氣中。
“我什麼規則也沒有。”她抬起頭，朝眾人露出一個毫無破綻的微笑。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她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陰影，恰好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微光。
“那太好了。”逸檸墨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頂，“不過也不能大意，要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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