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轉瞬即逝。
每個夜晚,左霧君都會獨自獵殺數隻夜魘,動作愈發乾淨利落。
曾經需要借助匕首的戰鬥,如今僅憑黑霧就能輕鬆解決。
許歸蛇蹲在廢墟高處,又一次目睹左霧君徒手撕裂夜魘的場景。
怪物哀嚎著化為黑水,而少年周身繚繞的霧氣比夜色更濃。
“見鬼了……”許歸蛇跳下來,紅發在月光下亂晃,“你怎麼突然這麼——”
左霧君輕盈落地,黑霧如活物般自動拂去鬥篷上的灰塵。
他注意到許歸蛇的視線始終無法聚焦在自己周身的霧氣上,仿佛那層薄霧根本不存在。
果然……隻有我能看見。)
眉頭不自覺地皺起,左霧君突然按住太陽穴:“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沒等許歸蛇回應,他的身影已融入夜色。
黑霧在身後無聲翻湧,隱約凝成某個模糊的人形輪廓,又轉瞬消散。
昏暗的避難所房間內,左霧君蜷縮在床榻上,手指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料。
冷汗浸透了後背,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燒紅的炭塊,五臟六腑都在灼燒。
好難受……)
黑霧不受控製地從他體內滲出,詭異地填滿整個房間,卻又像被無形屏障禁錮,絲毫不向外擴散。
他就這樣在劇痛中煎熬到天明,勉強說服自己隻是過度使用異能的副作用。
食堂裡,左霧君盯著餐盤中香氣四溢的食物,喉頭卻泛起陣陣惡心。
他機械地咀嚼著,味同嚼蠟。
真的是異能透支嗎……)
太陽穴突突跳動,思維變得遲鈍麻木,黑霧在桌下悄然纏繞上他的腳踝,像條陰冷的毒蛇。
“喂~小朋友,”許歸蛇拖著長音在對麵落座,紅發下的耳釘閃著戲謔的光,“現在吃飯都不喊我了?”
左霧君條件反射般勾起同樣的笑:“我好像從沒喊過……”
話音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死死黏在許歸蛇脖頸的傷口上——三道細長的抓痕結著新鮮血痂,隨著喉結滾動若隱若現。
左霧君不自覺地吞咽,舌尖抵住突然發癢的犬齒。
“哇啊!”許歸蛇猛地捂住脖子,耳根通紅,“都怪箱鬼昨晚……太興奮了……”
“嗬……玩得挺花。”左霧君強行移開視線,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怎麼回事……)
他盯著餐盤裡半熟的牛排,突然對刀叉上沾著的血絲產生了強烈的厭惡——
那根本不是他想要的血。
左霧君猛地站起身,餐盤裡的食物幾乎沒動。“我吃飽了。”
“喂!”許歸蛇在身後喊道,“你這壓根沒吃幾口啊?浪費可恥哦~”
他沒有回頭,快步離開食堂,耳邊隻剩下自己紊亂的心跳。
訓練場上,左霧君靠在木樁邊,看著其他人揮汗如雨。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盤旋:
我竟然……想喝血?)
他用力搖頭,試圖甩掉這個荒謬的想法。
林小鹿蹦跳著過來,馬尾辮一晃一晃:“嘿!這幾天怎麼蔫巴巴的?”她指了指武器架,“來比劃比劃?”
“不用了。”左霧君勉強扯出笑容。
“好吧~”林小鹿撇撇嘴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