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的利爪帶著破空聲再度襲來!
逸檸墨竭力側身卻仍被狠狠擊中,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砸在地上,翻滾數圈後癱軟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塞拉斯緩步走近,愉悅的歎息聲在夜風中格外清晰:“真是可惜啊~五階的你已經很努力了。我那麼多教徒都葬送在你手裡……現在可以安心死去了吧?”
逸檸墨的視野已經模糊泛紅,指尖在血泊中不受控製地痙攣。
還不能結束——這個念頭支撐著他用碎裂的臂骨撐起身體,搖搖晃晃地重新站立。
鮮血不斷從胸前的窟窿裡湧出,將他染成從地獄爬出的厲鬼。
見他一言不發,塞拉斯輕笑著轉動腕爪:“沒有遺言嗎?比如關於那位食罪者小姐的……”
逸檸墨依舊沉默,隻是劇烈喘息著調整呼吸。
他感覺最後的意誌正在崩塌,淚水混著血水滑落臉頰。
當塞拉斯揮舞利爪再度襲來時,恐懼如冰錐刺穿臟腑——可他還有未完成的事,未守護的人!
“不能死……我還不能死!!!”
嘶啞的哭喊破喉而出的瞬間,地麵轟然炸裂!
所有藤蔓如同回應他燃燒的生命般瘋狂暴長,帶著前所未有的狂暴氣息撲向塞拉斯。
那些枝條上瞬間開出血色薔薇,每一片花瓣都滴落著逸檸墨的生命力,在月光下化作赴死的蝶群。
然而此刻的異變遠超所有人預料。
逸檸墨破碎的胸膛內部突然蠕動起細小的綠芽,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鑽出血肉,在心臟位置交織成一叢潔白如雪的玫瑰。
更多藤蔓在他身後瘋狂纏繞,形成巨大的十字架將他整個人懸空固定,手腕與腳踝被尖銳的枝條刺穿釘牢。
細密的嫩枝如同活物般爬滿他蒼白的皮膚,每寸肌膚被覆蓋的同時都綻放出細碎的花朵。
這些詭異生長的植物為他瀕死的軀體蒙上一層淒豔的美感,仿佛墮落天使被自然之力重新塑造。
逸檸墨的視野逐漸被血色吞噬,最後聽見的是自己眼眶內傳來的細微撕裂聲——兩束白玫瑰突然從眼球中迸發綻放,徹底封死了他最後的光明。
世界在花瓣舒展的輕響中歸於黑暗。
藤蔓的攻勢驟然變得狂暴如海嘯,每一次抽擊都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
塞拉斯數次試圖突破,卻被更密集的荊棘叢狠狠逼退。
他驚疑不定地望向逸檸墨——那股突然爆發的能量波動完全超出了常理,仿佛有什麼正在撕裂現實維度。
就在這時,他看見被釘在十字藤架上的逸檸墨輕輕翕動嘴唇。
古老而晦澀的音節如同浸透蜜糖的詛咒,帶著令人顫栗的韻律在夜風中散開。
那些語言仿佛自帶重量,每個音節落下時都讓周圍的空氣泛起漣漪。
逸檸墨的聲音哽咽得支離破碎,卻執拗地持續吟誦著:
“我們向夜晚最先亮起的那顆星發誓:
就算長大以後去了不同的地方,你的小屋要留一半給我,我的糖果也永遠分你一半;
如果世界很大很大讓你害怕,記得我會變成你的地圖;
如果你覺得孤單找不到家,記得我的聲音就是你的路標;
我們拉鉤——永遠做彼此最堅固的小房子;
誰要是分開誰吃光全世界最苦的黃連……”
血淚不斷從他被花朵侵占的眼眶中滲出,那些潔白玫瑰的花瓣漸漸染上淒豔的緋紅。
……
逸妍與路南在空曠的街道上疾馳,腳步聲在死寂的夜裡格外清晰。
就快到了……哥哥你為什麼獨自來這種地方?到底有什麼非要瞞著我不可的事……)
憂慮如同藤蔓般纏繞著她的心臟。
她已經在腦海裡排練過無數次道歉的話語,一次不行就百次,百次不行就萬次。
她絕不能失去這世上唯一的血脈至親。
突然,逸妍猛地刹住腳步。
“等等……這些藤蔓是怎麼回事?”
路南隨之停駐,目光凝重地掃視著從廣場方向蔓延而來的詭異植物。
那些帶著血色紋路的藤蔓正在瘋狂生長,分明是逸檸墨能力的產物。
逸妍的心臟驟然收緊,不祥的預感幾乎讓她窒息。
她再次發力狂奔,混沌之力隨著她的意誌流轉,悄然強化著她的肌體機能。